第二十二章

她顿了顿，"我们不是哨兵和向导的关系吗？互相保护，互相支持。"

丁程鑫的敲击动作停下了。他抬头看向白露，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你总是这样吗？"

"怎样？"

"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却想着安慰别人。"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白露从未听过的柔软。

银狐在床单上打了个滚，露出柔软的腹部。白露感到脸颊微微发热："职业习惯。向导的本能就是照顾他人。"

"不。"丁程鑫突然倾身向前，距离近得能让白露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气息，"这是你独有的特质。不是所有向导都像你这样...固执地关心他人。"

白露屏住呼吸。丁程鑫的精神图景正通过那条无形的纽带向她敞开——不再是那个风雪肆虐的荒原，而是一片逐渐解冻的土地，甚至有几处冒出了嫩绿的草芽。这种变化让她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小树安全了吗？"她转移话题，掩饰自己加速的心跳。

"张真源带他去了北部安全区。"丁程鑫靠回椅背，"塔高层已经召开紧急会议，讨论雷霆组织的事。”

白露若有所思："林月是重要证人，需要特别保护。"

"已经安排了。"丁程鑫看了看时间，"你应该休息了。明天塔长要见我们，汇报任务细节。"

他起身准备离开，却在门口停下脚步："对了，"他没有回头，"粥...合口味吗？"

白露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很甜，刚好是我喜欢的程度。"

丁程鑫的背影似乎放松了一些，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第二天清晨，白露被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唤醒。林夏推着轮椅进来，眼睛比昨天消肿了不少。

"塔长召见，但医疗官不让你下地走动。"她拍了拍轮椅扶手，"所以本姑娘亲自来当你的司机。"

白露尝试挪动伤腿，一阵刺痛让她倒吸冷气："林月怎么样了？"

"睡了一整晚，精神图景稳定了些。"林夏帮她坐上轮椅，动作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她记得很多事情...但有些部分被刻意屏蔽了。"

走廊里安静得出奇，大多数工作人员还没开始一天的工作。轮椅的橡胶轮子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白露，"林夏突然压低声音，"你和丁程鑫...现在是什么关系？"

白露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衣领上的银质徽章："正式配对的哨兵和向导，怎么了？"

林夏停下轮椅，转到白露面前蹲下："听着，作为闺蜜我必须问清楚——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精神链接？记忆共享？还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情感交融？"

白露感到耳根发热："只是必要的任务链接。共振舱那次的记忆共享是意外，之后的精神连接都是战术需要。"

"真的？"林夏眯起眼睛，"那为什么今早我去食堂时，看见丁程鑫在跟厨师长研究红枣的二十种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