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冰面出现了一丝裂纹。

现实中的训练室里，监测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精神波动超出安全范围！"杨主任紧张地看着数据屏，"必须立即终止测试！"

"等等。"张真源拦住要上前的工作人员，"看丁程鑫的读数。”

丁程鑫的生理指标原本一直处于警戒状态，此刻却开始奇迹般地趋于平稳。而他紧握的拳头，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

精神图景内，白露感到一股强大的拉力突然将她拽向冰封核心。她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穿过冰面，与那个少年身影面对面。

无数记忆碎片向她涌来——第一次觉醒时的恐惧、独自训练的孤独、前任向导背叛的痛楚...这些都是丁程鑫从不示人的脆弱。白露本能地张开双臂，将这些碎片轻轻拢住，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你不必一个人承担所有。"她轻声说，"哨兵和向导本就是一体的两面。"

冰封核心发出耀眼的白光，整个雪原开始剧烈震动。白露感到自己的意识被猛地推回现实——

她睁开眼睛，发现训练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中央的全息投影——那里显示着两个完美同步的精神波动图，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

"三级链接...不，这已经接近四级了。"杨主任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他们才第一次正式尝试..."

丁程鑫也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与白露相遇。那一瞬间，白露清晰地感受到他精神图景中的变化——暴风雪没有完全消失，但中心区域已经出现了一片晴朗的天空。

"测试通过。"赵教官干巴巴地宣布，"向导白露，欢迎正式加入特别行动小队。"

贺峻霖欢呼一声，张真源则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但最令白露惊讶的是，丁程鑫对她微微点了点头——这在他那里，已经算是热烈的欢迎了。

当众人陆续离开训练室时，丁程鑫突然在门口停下："明天六点，战术室。别迟到。"

白露刚要回应，林夏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露露！塔批准了我们的联合训练提案！"她小跑过来，看到丁程鑫时明显瑟缩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周一，向导学员可以观摩哨兵实战训练了！"

丁程鑫皱眉："谁批准的？"

"塔长亲自签的字。"林夏骄傲地挺起胸，"白露提交的报告证明了哨向联合训练的必要性。"

白露感到丁程鑫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她，但她没有回避："任务报告是事实陈述。向导学员需要了解哨兵的实际作战状态，反之亦然。"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丁程鑫只是简短地说："周一见。"然后转身离开。

林夏瞪大眼睛："他居然没反对？你对他做了什么？"

白露望着丁程鑫远去的背影，银狐在她精神图景中轻盈地跃动："什么都没做。只是...也许他终于愿意接受，哨兵和向导本来就是互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