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机舱内陷入沉思的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回荡。丁程鑫回到自己的座位，雪狼精神体不再那么充满敌意。

运输机开始下降，透过舷窗已经能看到宁海市上空不祥的暗红色云层。白露悄悄握紧了拳头——这将是一场硬仗，而她不仅要面对未知的敌人，还要赢得这支骄傲的哨兵小队的认可。

特别是那个自以为是的队长。

宁海市上空盘旋的直升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白露透过舷窗向下望去，整座城市笼罩在一层诡异的灰雾中。街道上零星散布着静止不动的人影，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玩偶。

"精神污染浓度超标三倍。"贺峻霖盯着手中的检测仪，雪貂精神体在他肩上不安地窜动，"这绝不是自然形成的。"

丁程鑫调整着战术手套，头也不抬："降落点改为北区净水厂，从污染最轻的区域开始推进。"他的雪狼精神体在狭小的机舱内来回踱步，尾巴扫过白露的小腿，带来一阵刺痛的静电感。

白露不动声色地收回腿，银狐精神体在她膝头显形，优雅地舔着前爪："我建议先建立临时精神屏障，避免一下机就被污染影响。"

"不需要。"丁程鑫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们受过抗污染训练。"

直升机突然剧烈颠簸，白露的银狐瞬间炸开毛发。她感到一股粘稠的精神波动如同实质般穿透机舱壁，直刺太阳穴。

"有东西在扫描我们。"她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声音紧绷，"不是无差别污染，是定向探测！"

张真源的猎豹精神体猛地立起耳朵："几点方向？"

白露闭上眼睛，银狐在她精神图景中快速穿梭："西北方，距离约800米，地下...是排水系统！污染源在城市下水道网络里流动！"

丁程鑫锐利的目光第一次正眼看向她："你确定？”

"我的感知范围是普通向导的1.5倍。"白露直视回去，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之前对林夏说过的话，"而且能分辨精神波动的移动轨迹。"

贺峻霖的雪貂突然蹿到白露肩上，小鼻子抽动着："她说得对，地下水流向与污染扩散模式吻合度87%。"

丁程鑫的表情变得凝重，他按下通讯器："更改计划，直接前往中央排水枢纽。"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向导，准备群体精神屏障。"

白露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这是他对她专业能力的第一个认可。

地下通道的潮湿空气裹挟着腐朽气味扑面而来。白露的银狐走在最前方，毛发散发着淡淡的银光，照亮幽暗的隧道。丁程鑫的雪狼断后，每一步都让水泥地面微微震颤。

"污染浓度在升高。"张真源压低声音，猎豹精神体的瞳孔在黑暗中缩成细线，"前方二百米有生命反应。"

白露突然按住太阳穴："不对...这些不是被污染的市民。"她的银狐警惕地竖起耳朵，"是变异生物！有人用精神污染豢养了地下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