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设局之前还是得想清楚啊

楚礿话音落下，大殿内瞬间被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填满，连空气都仿佛停滞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衣角，眼神微微闪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回应。

“抱歉啊，真不是有意打击大家的信心。”楚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就按你们的想法做吧。”

虞昭皱了下眉，目光直直落在楚礿脸上，语气认真得不容置疑：“楚礿，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有共同目标的团队。你有意见提出来是好事，不需要道歉。”

说到这里，虞昭略作停顿，像是在斟酌措辞，随后继续道：“而且……我没有信仰，所以也不太清楚信仰对一个人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她的声音忽然一改先前的欢快，变得低沉了些，像是捕捉到了某种隐秘的情绪，“你是不是在担心这种欺骗会动摇人们的信仰？还是说，你更害怕他们会对信仰产生过度依赖？”

楚礿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虞昭竟然能这么快看穿自己的顾虑。他轻轻叹了口气，语调中透着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自然是后者。”他微微偏过头，避开了虞昭的视线，却依旧能感受到对方目光中的坚持。

虞昭没有退让，而是上前一步，声音更加平稳坚定：“信仰崩塌对个人而言确实痛苦，但如果能借此机会让人们意识到，人类的力量并不比神明弱多少，这不是件极好的事情吗？”

这番问询让楚礿不自觉地顿了顿。他组织好语言，而后就着虞昭的问题作答：“可要是他们一味认为这是神赐下的恩典，遇到问题就想着烧香拜佛，国家的秩序迟早会出问题。”

随着虞昭的追问，楚礿终于还是把心里的想法倒了个干净。虞昭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你说得没错。这的确是个好问题。”她的声音有些低，带着些许思索的意味。

虞昭尝试去顺着他的思路，继续往下分析：“最初可能只有一小部分人为信仰放弃所有。但若这个方法真的为大家带来了‘奇迹’，人民对信仰的狂热恐怕会演变成整个国家的灾难。”

说到这里时，她忍不住捻了捻袖口，语气也逐渐严肃起来：“他们会习惯性地把希望寄托在外界，而不是依靠自己去解决问题。挫折和挑战来临时，不再尝试用‘人’的方式应对，而是直接转向祈求‘神’的恩赐——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愚蠢至极的。”

虞昭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最危险的是，他们会潜意识地觉得，事情一定会迎刃而解，结果选择袖手旁观，拒绝付出任何努力。”

楚礿静静地听着，眼底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虞昭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将那些藏在心底的忧虑一点点剖开。他垂下眼帘，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是啊，如果真的变成那样，国家的发展只会更加缓慢，甚至状况可能会比雪灾未解决时还糟。”

“若真是这样……那消除雪灾的意义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