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砚影》第十四幕：下棋！

楚清歌的脸也热了起来。她小心地将玉簪插在发髻上："好看吗？"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沈砚怎会知道好不好看？

谁知沈砚却微微一笑："很美。我摸过那玉簪很多次...想象它戴在你发间的样子。"

这句话让楚清歌心头一颤，竟不知如何回应。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我去熬药。"她匆忙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药炉前，楚清歌心不在焉地扇着火。

沈砚的话在她心头回荡——那支玉簪，是他珍藏多年要送给未来妻子的信物吗？

"楚姑娘。"苏玉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听说你恢复自由了？恭喜。"

楚清歌勉强笑了笑："多谢苏画师。"

"公子情况如何？"苏玉看了眼药炉，"我父亲说，若能得到雪灵芝，他的眼疾有五成把握。"

楚清歌的手顿了顿："真的只有宫中有？"

苏玉点头："此物生长在极北雪山之巅，十年才得一株。大梁境内，唯有皇宫冰窖存有三株。"

楚清歌心头一动。前世她确实在父皇的冰窖里见过这种药材，当时还嫌它长得丑...

"楚姑娘？"苏玉疑惑地看着她出神的样子。

楚清歌回过神："我在想...或许可以重金求购？"

苏玉苦笑："皇室珍品，谁敢买卖？"

药熬好了，楚清歌端着药碗回到沈砚房中。公子已经靠在榻上睡着了，白色绸带松松地搭在额前，露出紧闭的双眼。

她轻轻放下药碗，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他的睫毛——又长又密，像两把小扇子。

沈砚突然睁开眼，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偷看我？"

楚清歌吓了一跳："你...你没睡？"

"睡了，又醒了。"沈砚松开手，唇角微扬，"听到你的脚步声...闻到你身上的药香。"

楚清歌将药碗递给他："趁热喝。"

沈砚接过药碗，却迟迟不喝："你今天...还走吗？"

"走？去哪？"

"出府...你现在自由了，想去哪都可以。"沈砚的声音低了下去。

楚清歌看着他紧抿的唇线，突然明白了他的不安——他怕她一去不回。

"我暂时还住在府里。"她轻声道，"李嬷嬷说，我可以住在客房，算是...府上的客人。"

沈砚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虽然依旧没有焦距："那...明天呢？"

"明天也住这。"

"后天？"

楚清歌忍不住笑了："公子是要我天天报备行踪吗？"沈砚的耳根又红了，低头喝药掩饰尴尬…楚清歌看着他乖巧喝药的样子，突然想起一事："对了，夫人邀我明日去栖霞院弹琴。"

药碗"当"的一声掉在桌上，沈砚的脸色瞬间阴沉："不许去。"

"为什么？"楚清歌莫名其妙。

沈砚的手紧握成拳："她...她会伤害你。"

楚清歌心头一震，突然明白了沈砚的恐惧——他怕历史重演，怕母亲伤害他在乎的人。

"公子多虑了。"她柔声道，"夫人待我很好。"

沈砚摇头，固执得像头倔驴："不许去。"

楚清歌叹了口气："好，我不去。"

沈砚这才放松下来，摸索着抓住她的手："陪我...下盘棋？"

他下棋？怎么下？楚清歌很好奇，但是也没表现出来。

楚清歌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公子，我现在是自由身了..."

"我知道。"沈砚的声音闷闷的，"所以...是请求，不是命令。"

这个骄傲的公子，何时这样低声下气过？楚清歌心头一软，反握住他的手："好，不过我棋艺很差，公子要让着我。"

沈砚笑了，那笑容纯粹得像个孩子："让你三子。"

〝楚砚…”我缓缓出声…

〝…”沈现拿在手上的棋子哗的一下掉在桌子，手指微微颤抖。

〝以后，就算我不在…就算很生气，你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好吗？”见他没有回应，楚清歌继续说道。

〝好…”沈砚抬头愣愣的〝看”着她，也不知道是否听清楚她的话。

〝你将物品摔在地上，小丫鬟们收拾起来也会很辛苦的！要实在想撒气…你摔点轻的，不会伤害到自己的…”这也是楚清歌换位人生后萌生的共情，前世的她可没有这项感情。

“好…以后都不会这样了…”他轻轻的将掉落的棋子重新放在棋盘上。

〝当真？”她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

〝当真！”他回答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月光如水，洒在棋盘上。楚清歌看着沈砚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自由的感觉...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