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躺在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刚刚梦境的场景依然清晰,他坐起身,揉了揉额头。深呼吸好几次才准备下床。
现在还是清晨,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人?
薛闻风看着自家门前坐着的人,愣了愣。
他下楼迅速开门,靠着门睡觉的人顺着力度后仰,倚靠在了他的腿上。薛闻风眉头一皱——木柯眼尾处艳红,双手环着自己就这么睡了过去。
“木柯?”他蹲下身,一只手揽过他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拍了拍木柯的脸颊。
察觉到对方的呼吸后,薛闻风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另外一只手穿过腿弯,直截了当地便把他抱了起来。或许是身体常年没有运动,身形晃动了一下便靠在了门框边喘气。
于是他就这样走一会停一会,把木柯抱到了沙发上,从自己房间柜子那拿了条毛毯盖在了人身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另外一个单人沙发上,头微微后仰,手指捏着自己的鼻梁。
薛闻风思考了一会先前的梦。
两个小孩,一个短发,一个长发,长头发的还是白毛…
怪物…如果说长头发因为是白色头发被说成怪物他尚能理解,但旁边那个黑发的人,是为什么?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时淮,把谁杀了吗?
是那个拖拽他的女人吗?
白六…
白六,白柳…
这两个人有什么关联吗?
教堂…哪里才有教堂?
是什么神圣的地方吗?
薛闻风脑子简直要乱成一锅粥了。
他晃了晃脑袋,胸前的项链像是提醒着什么隐隐发烫。可他现在正因为梦境中的事情头疼,实在抽不出时间去管这事儿。
窗外渐渐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轻轻敲打着禁闭的门窗。房内木柯躺在沙发上,下意识蜷缩起抓紧了盖在身上的毛毯,薛闻风翘着二郎腿,手肘撑在沙发上,支着侧脸小憩。
…
等到木柯悠悠转醒,薛闻风早坐在椅子上跟他的家庭医生沟通病情。他没有立即打断他们的对话,只是躺在沙发上侧耳倾听。
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好友的病情。
陈鹤庭生的一副好面容,一双桃花眼微微垂着,看似深情的模样。挂在他鼻梁上的银框眼镜没有过多装饰,但的确给人带来一种此人温润如玉的样子。
他此刻嘴角噙着笑,手中的笔唰唰记述着薛闻风的自述情况。
“那个叫时淮的孩子杀了人。”
“好像还有一个叫白六,和一个白色长发的小孩是他的朋友。”
“后面我不记得了。”
“嗯…最近你的情况比较稳定,只不过是有点嗜睡,你能出去走走已经很不错了。闻风,我会出差一趟,一周后会来再次复查。”
“…好的,陈医生。”
坐在对面的薛闻风抿了抿唇,他没有告知对方最后能看清楚的场面——那个年龄看上去要比周围小孩都要大上两三岁的小孩。
那个小孩似乎极力地想要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可最后他醒了,不知道后面的情况。
他眨了眨眼。
目送陈鹤庭离开了家。
良久。
“闻风…你还好吗?”
木柯从沙发上探出头,他还是觉得薛闻风太过瘦弱苍白了。
本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再加上那白的像死了大半年的肌肤…
他总觉得这个医生不对劲。可来不及他细想,薛闻风就坐在了他的对面,给他递上一杯温水。
“木柯,你为什么会进游戏。”薛闻风神色淡淡,盯着木柯的眼睛说,“如果当时没有我和那个新人玩家,你就要死在那里了。”
木柯一时语噎,他当时只不过是想过一个没有心脏病的生活,想看看这个生活是怎么样的。
但薛闻风没有多说,他只是沉默片刻。
“对不起。”
“如果你不和我走的那么近,你不会这么快进入游戏。”
“…总之,你要努力在这个游戏里活下去,木柯。”
他一时间只能叮嘱到这里。
玩家互相影响,被拉入游戏是很常有的情况。
木柯握着水杯,抬眸看着面前的好友,一时间又觉得陌生。
面前的薛闻风依然是那副苍白无力的样子,但紧抿的嘴角,和眼底里隐隐的担忧…
真好。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在关心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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