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99.进退维谷

“佛门归顺却依旧包藏祸心，尤其是那过去佛燃灯。”殷姝话音落下，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武将队列中的李靖面如金纸，再不复先前那趾高气昂的姿态来。

“燃灯既已投靠佛门，臣以为其必有足够时间策反天庭中人，安插暗桩。”殷姝目光如刀，缓缓扫过李靖，发现他已是满头大汗状，心下轻笑。

既然喜欢欺软怕硬，那也要好生尝尝自己造下的孽，才对得起她这番费尽心机的筹谋呀。

“臣怀疑，燃灯座下大弟子托塔李天王李靖，便是首恶。”殷姝目光凌厉，发难李靖。

“黄口小儿休得胡言！”李靖两步出来厉声喝道，随即转头对着玉帝一拱手，慌声道：“陛下明鉴啊！殷姝此人睚眦必报，她必定是对我怀恨在心，她必是栽赃陷害于我啊！”

“怀恨在心？我与李大人您平素并无交往，何来怀恨在心一说？”殷姝冷笑，随即面如寒霜，大声斥道，“我看您是做贼心虚，胡乱攀咬了罢！”

好一张利嘴！殿中众仙纷纷低头，生怕被这唇枪舌剑误伤。

“贱人！”李靖被激得口不择言，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李靖！”哪吒一步跨出，火尖枪上三昧真火轰然窜起。少年眼中杀意滔天，惊得李靖连退三步。

“李天王慎言！”玉帝拍案而起，冕旒珠玉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他皱眉喝骂了口出狂言的李靖，随即眼神示意哪吒莫要冲动，再忍忍。

哪吒不是蠢人，若是他当殿给李靖一枪必定会被人给因此攻奸。明白了玉帝意思后，他却是用那黑沉沉的眸子死死盯着李靖，杀意丝毫不掩，半晌等到玉帝忍不住轻咳一声提醒他后，方才缓缓退了回去，但那目光仍死死钉在李靖身上，像是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朝中气氛显然一松，众人顿感今日这是有水逆之险，不然怎么频频出乱？

李靖被哪吒充满杀意的样子吓了一跳，出了一身的白毛汗，眼下也知自己竟然被殷姝那贱人激得公然在玉帝面前口出狂言，还说如此粗鄙之语，心知这已经算是御前失仪了，于是赶紧跪下请罪，“陛下恕罪！臣一时失言.......”

闻仲适时出列，这事要查的话必定由他雷部接手，况且今日这出戏，也是玉帝乐见其成的。他朝上一拱手，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陛下，此事关系重大，马虎不得。臣请彻查，也好还李天王一个清白不是？”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把李靖架在了火上烤。

李靖的脸色变了又变，意识到自己此刻进退不得，已是陷入两难之地。

答应查，他的那些勾当必定败露；不答应，岂不是坐实反叛之名。

“李爱卿，你可有话要讲？”玉帝的声音还是那么令人如沐春风，却已是压死李靖的最后一根稻草。

“臣.....”李靖面如死灰，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最终还是颓然低头，“臣愿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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