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63.凡人

“阿姝，那宋长安有什么问题？”一路上人多眼杂，哪吒硬生生地等到了回到客栈才开口去问。

殷姝抬手间布下了一个隔音阵，她的面色并不好看，“他说的那个场景，是我还是王女时的事。”

“这件事如今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不应该知道的。”

没错，宋长安所说就是殷姝在百官宴上拔金簪刺死郑克勤一事。在他说道这里时，殷姝就已经信了他七七八八了。

“万一是某些神仙下凡渡劫时记忆没清干净呢？”哪吒问道。

“不会是的。”殷姝垂了眼，“我先前早就放开神识了。”

“他身上并无任何神仙留下的标记。”

殷姝一字一顿，“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

哪吒也觉得诡异的很，自言自语，“凡人怎会留有这些记忆，还是以梦境的形式出现的。难道是天道意志干的？”

“不对啊，这也说不通。天道意志为什么这么费劲也要把记忆塞到宋长安脑子里去？祂闲的吗。”

殷姝也没法回答他的问题，双双苦思冥想一阵却都没有任何的结果。

她不免觉得有些懊恼，这种未知又脱离掌控的感觉她并不喜欢。

皱着的眉头贴上了哪吒有些烫的指尖，原来哪吒已经不知不觉中站了她的身前。

“莫要再愁眉苦脸啦。”他叹了口气，半真半假的自责，“没想到难得带你下凡来玩，还要遇到此等糟心事。”

殷姝被他给骗到了，“怎是你的问题？不管怎么说宋长安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凡人，既来之则安之，何须在意。”

怎么说着殷姝倒是把自己给说服了，总之也没再是那副愁苦的表情。

哪吒见目的达成，于是双手压着殷姝的肩膀，把她转到桌上的铜镜那边去，弯腰和铜镜里的殷姝对视上了，他似乎兴致勃勃地，道：“既如此，阿姝我来给你梳发吧！”

“你会吗.....？”殷姝略有些怀疑的看向哪吒，思路被哪吒打岔后彻底歪走了，殷姝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头发千万不要惨遭毒手。

“当然是会的！”哪吒自信满满，“从前我也是看过我娘梳发的。”

瞧着他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手艺高超的自信样，殷姝只好半信半疑的把担心咽回肚子里去，实则她也相当好奇哪吒会怎样给她梳发，这可是相当新奇的体验。

见殷姝答应了，哪吒豪气满满。大手一挥，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碰撞声，那并不宽大的小几上已经摆满了他买下的簪子。

哦，旁边还有个那簪店小老板娘送来的妆匣。

那匣子长得还算看得过去，黄花梨木做的镂空妆匣，雕花与线条比较简约，比殷姝曾经使用过的任何一个妆匣都破烂，但也不碍着殷姝她喜欢，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收到凡间送予她的礼物。

银簪被哪吒一股脑儿的全部塞入了妆匣里去。

他上手摸了摸殷姝的发，沉默了几秒后真心实意的询问道：“怎么拆？”

殷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