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不装了，小爷是海境！

“你好。”

男人将长戟拄地，金属与地面碰撞出火星，“我是韩少云，【信徒】第十三席。”

“久仰大名。”君墨寒后退半步，「来财」在掌心微微发烫。

韩少云突然旋动长戟，罡风撕裂地面的积雪，卷起的冰晶在两人之间形成锋利的屏障：“请告诉我林七夜在哪里。”

话音未落，空间突然泛起蛛网般的涟漪。君墨寒感觉呼吸一滞，仿佛整片天地都被抽走了声音。

韩少云的瞳孔猛地收缩，抬头望向被无形力量笼罩的天穹：“守夜人，【无戒空域】……”

风雪突然变得狂暴，六道暗红身影如鬼魅般割裂雪幕。

为首之人抬手拨开兜帽，陈牧野腰间的双柄长刀嗡鸣着挣开刀鞘，寒芒与韩少云的戟气相撞，在空中炸出刺目火花。

“——136小队全员在此，何人……找死？”

他的声音裹着杀意，刀刃上凝结的霜花簌簌掉落，在雪地染出细小的血痕。

韩少云的长戟轻轻叩击地面，火星溅落在陈牧野染着雪霜的靴边：“驻守沧南的守夜人小队么……”他的目光扫过136小队参差不齐的战损斗篷，突然轻笑出声，“一个三线城市的守夜人小队，还不能拿我怎么样。”

风雪突然凝滞，红缨的暗红色兜帽被风掀开，露出她的脸。

少女踮脚朝君墨寒挥手：“墨寒弟弟～我们来救你喽！”她身后四人同时抽出武器，刀光剑影划破沉寂，却见韩少云岿然不动，仿佛在看孩童过家家。

君墨寒握紧「来财」，刀鞘上的饕餮纹在掌心发烫。

他侧身靠近陈牧野，压低声音：“队长，那是个‘海’境……”话音未落，陈牧野已经抽出双刀，刀刃相击发出龙吟：“我知道。”

“你们能打过吗？”君墨寒盯着韩少云戟尖凝结的冰棱。

陈牧野抬手抹去脸上雪水，嘴角扯出抹狠厉：“试试吧。”简短三个字落地，整个空域的风雪突然倒卷，136小队同时摆出战斗姿态。

韩少云的叹息穿透风雪：“就凭你们两个‘川’境，四个‘池’境，还有一个普通人……”他突然停顿，目光落在君墨寒握刀的手上，“你们赢不了我的，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空气瞬间凝固。君墨寒手腕一抖，「来财」出鞘半寸，寒光映出他眼底的冷意：“我也是‘海’境。”

话音如重锤砸在雪地上，红缨举着红缨枪的手僵在半空，陈牧野的双刀差点脱手。

韩少云的瞳孔剧烈收缩，看着少年将长刀舞出凛冽刀花，刀刃划破雪幕的声响，像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君墨寒缓缓扯开高领衣襟，狰狞的蜈蚣状疤痕如活物般盘踞在苍白脖颈，在昏暗的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他勾起唇角露出森然笑意，目光如淬毒的箭矢直射向韩少云："别以为我当年是怎么从你们手里活下来的。"

韩少云瞳孔猛地收缩，喉结艰难滚动了两下。就在这时，陈牧野突然踏前半步，腰间佩剑随着动作发出清越的嗡鸣："我认得你。你是韩少云，前任姑苏市守夜人小队的队长。"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韩少云沉默良久，终于缓缓抬起头，眼睛里藏着岁月的沧桑："是又如何？"

"你也曾是守护城市的英雄，现在，为什么甘愿成为古神教会的走狗？"陈牧野周身腾起淡蓝色的灵力光晕，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韩少云闭上双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声音里满是破碎的沙哑："你不懂。当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血泊中挣扎，听着他们最后的求救......"

他猛地睁开眼，眼底翻涌着滔天的痛苦与疯狂，"等有一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队员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或许，你会明白我的选择。"

陈牧野的眉头拧成一个死结，正要开口反驳，韩少云却抬手制止了他："我再提醒你们一次，这次我的目标只有那个少年一人。"

他抬起手，指节上的暗红色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你们现在离开，我不会为难你们，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寂静笼罩着现场，唯有远处传来的风声呜咽。陈牧野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拔出佩剑，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

剑身流转的符文光芒，便是他最坚定的回答。一场关乎信念与背叛的生死之战，在压抑的气氛中悄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