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孩子！

"不……这不可能！"李毅飞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的指尖死死按住胸口那道枪痕，像要将真相从皮肉里抠出来，"我不可能去杀人，更不可能是怪物……"

林七夜猛地揪住他的衣领，将浑身发软的李毅飞提至眼前，金属拉链在拉扯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看着我的眼睛！"话音未落，两团金色熔炉在他瞳孔深处轰然炸开，炽天使神威裹挟着灼热气流喷涌而出，如两条燃烧的锁链直贯李毅飞眉心。

李毅飞的眼球在眼眶里疯狂震颤，整个人像断线木偶般瘫软下去。然而在众人松口气的瞬间，那具本该昏迷的躯体突然暴起，苍白色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林七夜手腕。当他缓缓抬头时，原本清澈的眼眸已化作竖瞳，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森冷的幽光。

"捍守！"

君墨寒，指尖捏着的黄色符纸无风自燃。银白色屏障如潮水般漫过众人头顶，将林七夜与异变的李毅飞隔绝在外。

"有意思……你是怎么发现的？"李毅飞的声音深沉而又平静，"凭你'盏'境的感知力，应该看不破我的伪装才对。"

"我确实没有看破，否则早在事务所地下你就已经穿帮了……"

“……”

"我怎么就碰上你们这些个变态？"

竖瞳之中充满了恨意，"你们抹杀了我生存下去的希望，你们说……我该怎么报答你们？"

李毅飞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膨胀，皮肤下像是有无数蚯蚓在蠕动。随着"噼里啪啦"的骨骼爆响，黑色鳞片如潮水般覆盖全身，转眼化作一尊足有三米高的人身蛇尾怪物。

"啊——！"礼堂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上百名学生被这恐怖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可唯一的出口已被巨蟒般的长尾死死堵住，众人只能哭喊着挤向礼堂角落，有人甚至吓得瘫倒在地。

人群中，安卿鱼却异常冷静。他躲在舞台阴影里，眼睛亮得惊人，仿佛在欣赏一场难得的盛宴，不知道哪来的笔记本上飞速记录着难陀蛇妖的每个特征。

"嘶——"蛇妖发出刺耳的嘶鸣，三角头颅猛地转向林七夜，利爪裹挟着腥风直取他咽喉。林七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手握住背后刀柄，寒光一闪，长刀出鞘。

"当！"火星四溅的碰撞声震得礼堂吊灯摇晃。蛇妖的竖瞳猛地收缩——这个曾经被它轻易压制的人类，竟单手就挡住了全力一击！

林七夜抬眼望向窗外渐浓的暮色，刀锋映着晚霞泛着血光："现在，该我反击了。"

君墨寒一边维持着结界安抚慌乱的学生，一边暗暗观察战局。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洒落，在林七夜身上镀上一层神圣光辉。

不愧是有妈的人，果然有妈的孩子是个宝。了金手指巨大啊……

「来财」则在桃林里乱飞，澜徵怎么拦也拦不住。

“别飞了！来财！”澜徵喘了口气，继续追，“这死孩子！”

「来财」：˚‧º·(˚ ˃̣̣̥᷄⌓˂̣̣̥᷅ )‧º·˚白收拾了！

战斗结束得比想象更快。

【叮！主线任务完成：奖励……】

…………

礼堂大门吱呀打开。他提着染血的黑匣缓步走出，身上的校服虽然破损，却依然挺拔如松。

"搞定了？"红缨从台阶上蹦起来，眼睛盯着她身后空荡荡的礼堂。

"嗯。"林七夜擦拭着刀刃，"他是我的同学，该由我亲手做个了断。"

红缨愣住："亲手杀了他才叫交代？这什么逻辑？"

"变态。"司小南小声嘀咕。

红缨突然反应过来："等等，墨寒弟弟呢？"

林七夜望向天边最后一抹霞光："他带着来财先走了，说是有事。"

"啊？"红缨有些失落，司小南拍拍她肩膀："回头给他带饭回来不就好了？"

"队长！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红缨突然转身，气鼓鼓地瞪着吴湘南。

"问你？"吴湘南挑眉，"你不把天花板掀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又不是正队长！副的不算数！"

"谁说副的不算？"

"就不算！"

"行了行了！"赵空城连忙打圆场，却被红缨转头质问："老赵，这次行动怎么没见你？是不是偷懒了？"

"冤枉啊！我进去的时候蛇妖都快被来财和林七夜清完了。"

“墨寒那小子呢？"陈牧野问道。

“他跟我说有事。”林七夜开口。

“有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脸色不太好，弄着来财就先走了。”

吴湘南沉默片刻，神色凝重："七夜，你多留意墨寒。上次体检报告显示，他的身体各指数断崖式下跌，这事......恐怕和那件事脱不了干系。"他下意识看向赵空城，后者悄悄别开了眼。

“为什么从来没和我提起过？”林七夜看着他。

“这不是和你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