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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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教师办公室里，此刻只剩下桑野和冯苗苗两人。

空气里还弥漫着方才冲突的紧张气息，以及冯苗苗低声啜泣后的声音。

不给冯苗苗拒绝的机会，桑野反而慢条斯理地拉过旁边一张没有被撞倒的椅子坐了下来，姿态甚至带着点悠闲。

与眼前冯苗苗的惊惶无措显然不是一种心态。

她没有看冯苗苗，目光投向窗外，接着便开始讲述一个故事：

桑野：很多年前，有一个土生土长在乡下的女孩，她很聪明，也很努力，是镇上中学里成绩最好的学生。

桑野：所有人都说，她是山窝里飞出的金凤凰，一定能考上最好的大学，改变命运。

冯苗苗怔怔地听着，不明白桑野为什么突然讲起这种故事。

桑野：那一年高考她发挥得很好，甚至感觉是自己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次，分数出来前，她满怀希望，因为她的梦想着走出大山，去往那个她憧憬了无数次的顶级学府。

“顶级学府”四个字，像一道细微的电流轻轻刺了冯苗苗一下。

这四个字不禁让她想到了鎏金大学，这是母亲无数次在她耳边念叨，寄托了全部期望的学校，也是自己因此选择与许明远沉沦堕落的主要原因……

桑野：但是放榜那天，她的名字没有出现在录取名单上，连一个普通的本科院校都没有。

桑野的话再次将冯苗苗从回忆中拉出。

桑野：她落榜了。

桑野：所有人都为她惋惜，说她可能是太紧张，考砸了，她也信了，以为真的这就是自己的命运。

虽然桑野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冯苗苗的心却莫名地揪紧了。

桑野：梦想破灭，家境贫寒，她别无选择。

桑野：在被父母的逼迫下，她很快嫁给了一个隔壁村的男人，那个男人又穷脾气又暴躁，喝醉了酒就会打她，后来她生下了一个女儿，日子过得暗无天日。

桑野：好在那个男人没多久，就因为喝酒过量掉进河里淹死了。

听到这，冯苗苗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一个模糊而可怕的猜想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形。

但她也只能死死地盯着桑野的侧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是自己想多了。

或许这只是个巧合呢？又或许这真的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桑野：从那时起，这个女人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她一个人咬着牙拼了命地拉扯女儿长大，她把所有自己未能实现的梦想，全都寄托在了女儿的身上。

桑野：她希望女儿能争气，能考上她当年梦寐以求大学，她告诉女儿：只有读书，考上最好的大学，才能彻底改变她们的命运……

冯苗苗：别说了！

话音未落，冯苗苗猛地打断桑野的故事，声音尖锐而颤抖，就连双手都不禁握紧拳头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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