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我有一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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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白色灯光冷得刺眼。

桑野站在观察窗前，看着里面被特殊合金镣铐固定住的阿牛。

药物作用下，他庞大的身躯已经恢复了接近常人的状态，皮肤上的青灰色也褪去了大半，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浑浊，像是被搅浑的泥水。

李栋旭：有什么情况，及时喊我。

说着，李栋旭递过一张门禁卡，同时眼睛审视着桑野的表情。

桑野接过卡片，指尖在边缘轻轻摩挲。

桑野：多久能完全恢复？

李栋旭：生理上？三天，不过青龙帮的改造很彻底，后续还会有复发的风险。

听着这些，桑野没有回应，只是刷完卡走进了实验室。

自动门在身后关闭，将一切窥探的目光隔绝在外。

听到了门口那边传来的声音，光是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阿牛就知道是谁来了，他抬起头，镣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他的眼神比桑野预想的要清醒，甚至带着某种释然。

阿牛：这么多年不见，你倒也是能够保护得了自己了。

阿牛的声音沙哑，像是多年未用的老唱片机，却出奇地温和。

听着他说的这些，桑野拉过了一张椅子坐下，两人之间虽然隔着一道安全栏，但一不妨两个人叙旧：

桑野：你认清我是谁了？

阿牛：我只是偶尔会发疯，现在当然是清醒的。

阿牛咧开嘴，露出一个残缺不全的笑容。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八岁的桑野，瘦小得像只流浪猫，被三个大孩子堵在墙角，比她大一点的的阿牛实在于心不忍便主动上前像座山一样挡在她面前，赶走了那些欺负她的孩子。

那天他甚至还分给她半块偷藏起来的巧克力，桑野虽然觉得自己应该不是第一次吃巧克力，但却是认为自己吃过最甜的巧克力。

阿牛：为什么帮我？

正当桑野还在回忆过去时，阿牛突然问起，浑浊的眼睛就这么直视对面的桑野。

阿牛：刚刚在走廊上，你本可以像其他人一样直接杀了我。

桑野：你不是也帮过我吗？

阿牛愣了一下，显然完全没料到桑野竟然是在报答自己，意识到了桑野的想法后，随即就大笑了起来，而笑声到最后却变成了剧烈的咳嗽。

随着他的咳嗽声响起，桑野注意到他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

阿牛：你心里记得我的好，可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怪你，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在意吗？

阿牛止住咳嗽，喘息着问着，而桑野只是轻声回答了句：

桑野：可你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误抓。

听罢，阿牛沉默了。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改造得畸形的手掌，看上去已经不像是正常的人形，完全变成了扭曲变形的指节。

阿牛：如果你真想报答我…我有一个请求。

阿牛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听罢，桑野几乎是下意识身体微微前倾：

桑野：说。

阿牛：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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