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因为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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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张真源所讲述的这些，马柏全突然想起张康乐公寓里那台老旧的冰箱，想起厨房水龙头永远关不紧的滴水声，想起那人故作坚强笑着说“小伤而已”时眼角的细纹……

或许张真源说的没错，自己和张康乐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张真源：求你。

张真源：放过他吧。

张真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但马柏全却始终没有再开口说话。

——

与此同时，二楼走廊的拐角处，桑野背靠着墙壁，双手抱胸。

从这个角度，她能清楚听到楼下消防通道里的对话，却不会被发现。

阳光透过她身旁的窗户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

张真源：我真的求求你放过他吧。

张真源带着哭腔的声音清晰地传上来，桑野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扯了一下。

其实桑野曾几何时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也有想过，人类的感情真是奇怪，明明脆弱得像玻璃，却偏要装作坚不可摧的样子。

她想起任务简报里关于张康乐的描述：一个通过拳头就可以当上这天去混混中老大的人，却被弟弟和马柏全当成需要保护的瓷娃娃。

想一想也是有些好笑了。

消防通道的门突然被推开，脚步声由远及近。

桑野没有动，直到程潇站在她面前，这个高二的女生今天扎着高马尾，发梢还滴着水，像是刚洗过脸。

两人对视一秒，无需多言。

桑野紧接着便动身跟着程潇离开了消防通道，进入走廊走向美术教室，那是个这个时间应该没人的空房间。

当两个人都进入教室后，程潇很快就反锁上门，动作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画架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空气中飘浮着细微的粉尘。

程潇：原717号顾漫漫，我要知道她消失的具体情况。

程潇也不想和桑野再说一些无用的场面话，直接就问起了她想要知道的事情，桑野只是不紧不慢走到窗边，背对着程潇。

窗外正对着操场，几个学生正在打篮球，其中一个高高跃起投篮的身影很像刘耀文，但距离太远看不清。

桑野：你应该已经打听到了。

桑野：不是失踪，是死亡。

桑野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听不出她的任何情绪。

身后传来画笔掉地的声音，桑野转身，看到程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右手还保持着拿东西的姿势，但手心却已经空了。

程潇：什么时候？

程潇的声音哑得有些可怕，桑野走向最近的画架，上面是一幅未完成的静物素描。

桑野：差不多两个多月前吧。

程潇：是因为任务失败？

越是追问，程潇的呼吸就变得越是急促，桑野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素描上的苹果阴影，接着又她抬头看向程潇。

桑野：并不是任务，她本可以活下来的，但她交了一个朋友，因为多管闲事才引来杀生之祸。

这句话像把钥匙，瞬间打开了程潇眼中的某种情绪。她猛地抓住桑野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程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桑野：就是这个意思，如果她不去管别人的事，也不会被灭口。

桑野没有挣脱，只是平静地回望，但程潇听到这句话后却一把推开桑野，画架被撞倒发出巨响。

程潇：你放屁！她就是那样性格的人，这怎么能是她的错？

程潇：她是我同期！我们一起在冰城训练营待了两个月！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那我的命当时早就交代到那里了……

说到这，她的声音不禁开始发抖，桑野弯腰扶起画架，动作却慢条斯理地把素描重新夹好：

桑野：既然你来的比我早，那帮里的规矩你也知道，不该问的就别问了。

听罢，程潇突然安静下来。

阳光照在她半边脸上，另外半边隐在阴影里，像戴了半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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