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空落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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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交站的长椅上，张康乐直勾勾的盯着马路对面的广告牌发呆。

广告上是马跃的竞选宣传照，旁边写着“廉洁奉公，为民服务”八个大字。

照片里的马跃西装笔挺，表情严肃，眉眼间能看出马柏全的影子，但那种天生的矜贵气质，是马柏全永远学不来的。

只是越看，张康乐就越是。觉得胸口发闷。

他突然想起张真源的话——

“他爸是副市长！马上要升市长！以后还可能当议员！你呢？你是什么？一个连高中都没读完的混混！”

手机又亮起来，是一条垃圾短信。

张康乐习惯性地点开删除，却看到收件箱里还存着马柏全上周发来的消息：

马柏全：【伤口还疼吗？我给你带了药，在楼下。】

那天马柏全翻墙进他家周围的栏杆，被家附近的野狗追了半条街。

想到小少爷气喘吁吁地和大家解释“我朋友住这里”的样子，张康乐就忍不住的笑了。

可是笑着笑着，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公交车来了，张康乐思绪回到了现实中后便觉得有些有气无力的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

上车后选了最后排的座位，接着便继续盯着手机。

手指在通讯录和马柏全的聊天界面之间来回滑动，可最终还是锁上了屏幕。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把手机屏幕映得发亮。

张康乐靠着窗，闭上眼睛，腹部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但比起这个，胸口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更让人难以忍受。

——

城南高中——

马柏全正心不在焉地转着笔。

讲台上物理老师讲解着电路图，但他的思绪全在那部被藏起来的手机上。

确切地说，是在手机里存的那些照片和短信上。

物理老师：马柏全。

物理老师：这道题选什么？

物理老师突然点名，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马柏全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声音响起的瞬间，全班同学都回头看他。

马柏全：选…C？

马柏全胡乱猜了一个。

可是话音刚落，教室里却爆发出一阵哄笑，物理老师无奈的推了推眼镜：

物理老师：这是判断题。

听罢，马柏全的耳根顿时烧了起来。

他低头盯着课本，却看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在页边画了一堆小爱心，全是上周张康乐住院时，他在陪床无聊画的。

物理老师：站着听吧。

想到开学的时候副市长家里就提醒了，学校这边不能在明面上做区别对待的，物理老师只能暂时先让马柏全站在原位片刻。

马柏全站着，但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操场上有几个班在上体育课，阳光把草坪照得发亮，他突然想起张康乐腹部的伤口。

之前在咖啡店被那女人拉扯后，当时血把T恤都染红了，可去医院处理伤口时，张康乐竟然还能笑着说“小伤而已”……

口袋里的震动打断了他的回忆。

马柏全抬眼看了一下，仍然在认真讲课的物理老师，接着就偷偷摸出手机偷偷看了眼，是马嘉祺发来的消息：

马嘉祺：【放学直接回家，父亲要见我们。】

消息末尾没有表情符号，没有语气词，冷冰冰得像道命令。

马柏全盯着这条消息，胸口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父亲从不会在工作日白天召见他们，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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