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四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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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室的白炽灯管忽明忽暗，闪烁的光线下，桑野站在四具尸体中间，手套上沾满了四个人的血。

她的呼吸平稳得可怕，仿佛刚才不是杀了四个人，而只是完成了某项日常工作。

贺峻霖：桑野！

贺峻霖的声音从走廊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桑野迅速扯下染血的手套塞进口袋，用鞋尖将最近的一具尸体踢到了另一侧，门被踹开的瞬间，她就已经远离了那些尸体。

贺峻霖：你没事吧？我们听到……

贺峻霖的话戛然而止，二人的眼睛扫过地面，看到尸体数量与分布角度，喉结不禁都滚动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缩。

见状，王子奇直接拔出了配枪，警察的本能让他第一时间检查各个角落，枪口随着视线移动，眉头越皱越紧。

王子奇：艹……

他数完尸体后骂了句脏话。

王子奇：四个？全是你干的？

桑野：他们先动的手。

桑野走到另一侧的实验桌就用试管夹拨弄着培养皿里的组织样本，头也不抬。

王子奇：动什么手能让你把五个大活人……

王子奇突然噤声，走近最靠近门口的那具尸体。

他蹲下身，用枪挑开死者的白大褂，胸口有个碗口大的贯穿伤，边缘整齐得像激光切割，但伤口内部却布满植物纤维般的絮状物。

贺峻霖蹲到王子奇身旁，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触伤口边缘：

贺峻霖：心肌组织木质化？和林世诚一样。

贺峻霖：所以这些人也是亲身经历实验的？拿自己做实验，真是够狠。

但此刻王子奇已经听不进去他们的话了，站起身，他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王子奇：回去又得写报告摆平这事。

王子奇：四条人命，你知道要打通多少关系……

说着，他瞥见桑野突然绷紧的下颌线，想了想还是改了口。

王子奇：算了，反正都是人渣。

说罢，几人便离开资料室一路找到了实验室，刚刚那三个持枪的人应该就是留在这儿的所有配枪人员，而其他工作人员也都被王子奇所控制住。

进入实验室，贺峻霖很快就找到了主控电脑。

他的平板电脑接上接口，屏幕上的数据顿时流如瀑布般滚动。

几分钟后，贺峻霖才轻声开口：

贺峻霖：找到了，人面何首乌的原始数据。

贺峻霖：这是一种基因编辑产物，本来用于器官修复……

桑野走到他身后，闻到一股淡淡的松木清香从贺峻霖身上传来。

屏幕上的分子结构图旋转着，旁边一竖列的实验成果中其中有一个标注着【植物系-18号】。

桑野：18号？

王子奇：这是编号吗？

桑野：或许是日期？

毕竟一看到这个18号，就让桑野联想起了原717顾漫漫消失的那一天，就是在18号。

贺峻霖：没错，是日期号。

贺峻霖：顾漫漫已经遇害了。

贺峻霖点开了这个18号的文件，一眼就看到了18号的所有资料，而照片和名字都是顾漫漫。

贺峻霖：这里说18号有严重排异反应，受体器官逐渐木质化，已经推进焚化炉处理完毕。

贺峻霖：所以他们需要更稳定的宿主。

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结局，虽然从来没见过面，但同事的死亡却让贺峻霖和王子奇都沉默了下来。

桑野：先离开这里。

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也打破了这个寂静的氛围。

桑野：带上所有能带的数据。

听罢，贺峻霖便迅速拆下硬盘，王子奇则收集了实验台上的样本瓶。

三人沿着来时的路退回，走廊的应急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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