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许老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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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节课的铃声刚响，桑野就察觉到了异常。

班主任许明远走进教室时，脸色阴沉得像暴雨前的天，他把教案重重摔在讲台上，粉笔灰腾起一片白雾。

许明远：某些同学。

许明远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许明远：以为自己有点靠山就能无法无天了？

桑野低头翻着课本，手指在《人体解剖学》那页停住，正中神经压迫点示意图，随即便听到了前排同学压抑的呼吸声，整个教室安静得可怕。

许明远：桑野！

一支粉笔破空而来。

桑野头也不抬，只是微微偏头，粉笔擦着她耳际飞过，直接砸到了后桌的额头上，教室里顿时响起了几声压抑的惊呼。

许明远：还敢躲？！

见只有几米远自己也一点没砸到桑野，许明远涨红了脸就继续骂道：

许明远：刘志豪的家长都闹到上面了！你知道我今早被校长骂得多惨吗？

许明远：像你这种没家教的野种就不该……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抓起黑板擦抬手向对面砸去，然而这次砸的却不是桑野，黑板擦越过整个教室，精准砸在最后一排正趴着睡觉的刘耀文头上。

少年猛地抬头，额前碎发下隐约可见一道新鲜伤疤。

许明远：还有你！

许明远突然就调转枪口。

许明远：整天除了睡觉就是打架，跟你那个修车的叔叔一样废物！

许明远：怎么，上次家长会连个像样的家长都请不来？

桑野微微侧目，只见最后一排的刘耀文已经缓缓坐了起来，但手指却死死抠着桌面，指节泛白。

乎意料的是，这个看上去还蛮能打的男生此时竟然一言不发，只是抬头直愣愣的看向前方。

许明远：看什么看？！

许明远注意到了桑野的目光，瞬间唾沫星子飞溅。

许明远：你们两个社会渣滓倒是绝配！一个没爹没妈的野种，一个穷酸痞子……

下课铃突然响起，打断了这场羞辱。

许明远喘着粗气，倒是把他累得够呛，拿起桌上的课本，他就指了指桑野：

许明远：跟我来办公室，其他人，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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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许明远的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像定时炸弹倒计时。

桑野跟在他身后，余光瞥见刘耀文站在教室后门，眼神复杂地望着这边。

跟着他来到了此时还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许明远坐下后就从抽屉里抽出一叠文件：

许明远：刘志豪家长同意私了。

许明远：签了这个道歉书，保证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一万元就行，人家算是有良心了，看家穷只管你要一万块……

他推过来一张纸，嘴上还在不停的絮叨着。

桑野扫了眼文件，上面罗列的“罪行”比她实际做的多出三倍，最讽刺的是，下方盖着鲜红的公章，竟然已经得到了学校背书。

许明远：怎么，不满意？

见桑野一动不动一直盯着那张文件，许明远冷笑道：

许明远：像你这种转学生，档案上记一笔斗殴处分，以后哪个学校敢要？

说着，他突然凑近，口臭顿时就喷在了桑野的脸上。

许明远：听说你住在老城区？那种地方死个流浪汉都没人在意……

话还没说完，桑野突然伸手接过文件，胳膊肘却在许明远的下颚一撞。

许明远猛地僵住，眼睛瞪得溜圆，然后像断了线的木偶般一头栽倒在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砰”声。

门口传来脚步声，桑野迅速将文件塞进作业本堆里，转身时正好对上推门而入的三班学习委员惊愕的目光。

冯苗苗：许老师在吗？

桑野：许老师睡着了。

桑野平静地说完，接着就抱着作业本从对方身边擦过走出了办公室。

听着桑野的话，冯苗苗回头看向了趴在办公桌上的许明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走廊拐角，刘耀文正靠在窗边，阳光透过他破旧的校服，勾勒出精瘦却结实的身形。

刘耀文：你对他做了什么？

面向在自己面前经过的桑野，刘耀文开门见山就问了句。

而桑野却并没有停下脚步：

桑野：与你无关。

刘耀文：许明远是校长的表弟。

对于桑野的冷淡刘耀文没有在意，转身就跟上了她。

刘耀文：去年有个体育生被他逼到退学，后来在工地摔断了腿。

听到这，桑野终于停下了脚步。

桑野：所以你忍气吞声，怕给你叔叔惹麻烦？

她想起刘耀文在教室里反常的沉默，但听到对方提起自己的叔叔时，刘耀文的眼神却突然变得锋利：

刘耀文：言叔不一样。

刘耀文：他…有过案底，再被牵连会……

话到一半却又突然刹车。

刘耀文：总之我的事不用你管。

桑野：我又没想管你的事。

说完，桑野白了一眼刘耀文，便又继续自顾自的走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楼梯口，却迎面撞上马嘉祺和学生会纪检部的人。

马嘉祺的目光在桑野手中的作业本上停留片刻：

马嘉祺：许老师呢？校长找他。

桑野：睡着了。

桑野依旧面不改色。

见桑野直接从自己身旁擦肩而过，马嘉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身后传来纪检部干事见桑野也对马嘉祺这个态度，便不禁心里嘀咕了起来。

这女生什么来头？连副市长儿子的面子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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