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心动

　　最让她动容的是，他持续资助了七名贫困山区的学生，从初中到大学，却要求机构绝对保密。

　　她继续深入，调出了他的网络足迹。当鱼朦胧的购物软件小号出现在屏幕上时，木小软忍不住笑出声——这个顶着蓝色小鱼头像的账号，最近购买记录居然是《量子物理简史》和《时间简史》。

　　"在看这个？是因为我吗？"她点开订单详情，发现他还买了天文望远镜和一套精装《诗经》。购物车里躺着未付款的文房四宝，备注写着"想练字"。

　　木小软又查了他的电子书阅读记录。最近三个月，他看了《人类简史》《三体》，还有一本《古典乐鉴赏》。阅读笔记里工整地记录着思考，有些段落旁边还手写了批注——通过扫描件能看到，他的字迹清秀有力，带着难得的书卷气。

　　她甚至调取了他工作室的监控录像（这稍微让她有点负罪感）。画面里，鱼朦胧在化妆间隙总是在看书，偶尔会用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有次他助理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他的书上，他第一反应是抢救书页，还温和安慰快哭出来的助理："没事，正好我看完了。"

　　木小软关掉监控，靠在椅背上发呆。实验室的冷白光线下，她的脸颊有些发烫。如果自己也有好感度提示，此刻一定在疯狂暴涨。

　　鱼朦胧他就像一泓清泉，安静流淌，却让她想要俯身窥探水底的奥秘。

　　"木院士，您还没休息？"值班研究员推门进来，看到她对着空白的演算纸发呆，吓了一跳——这位工作狂院士居然在走神？

　　木小软迅速关掉页面："这就回去。"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夜风拂面，她却觉得心跳依然很快。鱼朦胧资助学生时留下的那句话一直在脑海里回响："不必告诉他们是谁，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有人在期待他们走出大山。"

　　这种温柔的善良，比任何浪漫举动都让人心动。她想起他扶住自己时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面除了关切，还有一种深沉的安静。现在她明白了，那安静来自于内心世界的丰盈。

　　回到宿舍，她破天荒地没有继续工作，而是打开音乐软件，找到了鱼朦胧歌单里常放的那首《月光奏鸣曲》。钢琴声流淌在夜色里，她仿佛看见那个男人在收工后的深夜，独自听着古典乐看书的侧影。

　　「如果早点遇见就好了。」这个念头冒出来时，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作为任务执行者，她不该有这种个人情绪。但数据是不会骗人的——鱼朦胧的每一个选择，都在印证他是个值得被认真对待的人。木小软此刻甚至在想早知道当初选择人设的时候就选择那种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设了，那样她就可以见证这个温文尔雅的男生是怎么成长的了。

　　第二天开会时，陈院士奇怪地发现木小软居然在走神。当讨论到新型材料的光学特性时，她突然冒出一句："其实可以考虑加入古典美学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