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哪一步了？

　　这句话像一滴蜜糖，缓缓渗入曾舜晞的心底。他从未听过木小软如此直白地表达感情，即使在最私密的时刻，她也总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和克制。而现在，在闺蜜面前，她竟如此坦诚...

　　"你完了。"小雨哀叹，"恋爱脑的木小软，世界第九大奇迹。"

　　木小软轻笑出声："别胡说。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曾舜晞尊重我，理解我的工作，我们相处得很舒服。"

　　"舒服？"小雨意味深长地重复，"你们...到哪一步了？"

　　"小雨！"木小软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小雨不依不饶，"别告诉我你们现在还分房睡？"

　　曾舜晞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他应该离开的，这种私密话题无论如何都不该偷听。但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我们...有自己的节奏。"木小软的声音恢复了平静，"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会解除婚约，至少现在不会。"

　　"因为他喜欢你？"

　　一阵短暂的沉默。

　　"我不确定。"木小软的声音低了下去，"但我知道他不讨厌我。这就够了。"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曾舜晞的心。木小软，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木小软，在感情上竟如此...卑微？她满足于"不讨厌"，却不敢期待"喜欢"？

　　"老天，你真是没救了。"小雨夸张地叹气，"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作为闺蜜我只能支持了。不过，"她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如果他敢欺负你..."

　　"他不会。"木小软的声音坚定而温柔，"曾舜晞不是那种人。"

　　曾舜晞再也坐不住了。他轻轻放下咖啡杯，蹑手蹑脚地走向洗手间，生怕惊动不远处的两人。关上门，他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脸颊发烫，眼睛亮得惊人。

　　木小软喜欢他。一直喜欢他。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加速，胸口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暖流。他想起那些被她默默记下的喜好，那些恰到好处的体贴，那些若有似无的温柔...原来都不是商业联姻的义务，而是她真心的流露。

　　曾舜晞捧起冷水拍在脸上，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镜子里的男人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他从未想过，被木小软喜欢这件事，会让他如此...快乐。

　　从洗手间出来，他刻意绕到咖啡厅的另一侧出口，避免与木小软碰面。推开门时，风铃再次响起，阳光洒在脸上，温暖而明媚。曾舜晞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朵上。

　　回家的路上，他的思绪飘回与木小软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为他准备的早餐，她醉酒时的依赖，她生病时的脆弱，还有她每次看向他时眼中那抹几不可察的温柔...原来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木小软喜欢他。这个念头让曾舜晞的胸口涨得发疼。他想起自己偷听到的最后那句话"我不确定他喜欢我"...多么可笑，她竟然不知道，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她放在了心里最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