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老了...（年会员加更6-4）

　　曾舜晞坐起身，头痛减轻了不少，但鼻子还是塞得厉害。他拿起药片吞下，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向木小软的卧室。

　　门虚掩着，他推开门，看到木小软坐在床上，背后垫着两个枕头，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什么。她的脸色仍然苍白，但精神明显好多了，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额前的碎发还湿着，像是刚洗过脸。

　　"病人就该好好休息。"曾舜晞靠在门框上，声音沙哑。

　　木小软抬头，嘴角微微上扬："这话对你自己说更合适。"她合上电脑，"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曾舜晞走进房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你呢？退烧了？"

　　"嗯，好多了。"木小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就是嗓子还疼。"

　　曾舜晞注意到她的嘴唇依然干裂，起身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多喝水。"

　　木小软接过水杯，两人的指尖在杯壁处短暂相触，又迅速分开。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窗外归鸟的鸣叫声隐约可闻。

　　"谢谢。"木小软突然说，"今天...照顾我。"

　　曾舜晞摇摇头："应该的。毕竟..."他顿了顿，"是我妈的原因。"

　　木小软低头喝水，没有接话。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映出她纤细的手指轮廓。曾舜晞看着她安静的侧脸，突然想起她高烧时依赖自己的样子，与现在独立坚强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饿了吗？"他打破沉默，"我再去煮点粥。"

　　"我们一起吧。"木小软放下电脑，"躺了一天，想活动一下。"

　　厨房里，两个病号默契地分工合作。曾舜晞洗米，木小软切蔬菜（虽然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曾舜晞看着锅，木小软摆餐具。过程中两人不时因为对方擤鼻涕或咳嗽的声音而相视一笑，仿佛这是一场有趣的游戏而非病中的煎熬。

　　"你切姜的样子真可怕。"曾舜晞看着木小软因为感冒而变得笨拙的刀工，忍不住调侃，"商业精英败给一块姜。"

　　木小软白了他一眼："你煮的粥也好不到哪去，昨天那锅太咸了。"

　　"病人嘴还挺挑，那还不是怕你感冒吃不出来味道。"曾舜晞笑着接过她手里的刀，"我来吧，别切到手。"

　　木小软没有争辩，退到一旁看着他熟练地切姜丝。厨房很安静，只有刀切在案板上的声音和粥锅咕嘟咕嘟的响动。这种日常的、平淡的相处，不知为何让曾舜晞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曾舜晞。"木小软突然开口。

　　"嗯？"

　　"等我们老了..."木小软的声音很轻，"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互相照顾..."

　　曾舜晞的手停在半空，心跳突然加速。他转头看向木小软，发现她的目光落在远处，表情柔和而恍惚，像是无意中说出了心里话。

　　"嗯。"他听见自己回答，"挺好的。"

　　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木小软转头看他，眼睛在厨房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两人相视一笑，又同时别开脸，各自掩饰着泛红的脸颊和加速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