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

　　"只是朋友间的关心。"曾舜晞对自己说，"毕竟认识了这么长时间，还住在同一屋檐下..."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合理。不管怎么说，他和木小软已经朝夕相处了近一个月，除去那纸婚约，他们至少算是朋友。关心朋友的安危再正常不过了。

　　十一点四十五分，门锁终于传来转动的声音。

　　曾舜晞几乎是跳起来冲向玄关。门开了，木小软摇摇晃晃地走进来，高跟鞋拎在手里，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妆容也有些花了。最令人惊讶的是，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他从未见过她喝酒。

　　"你回来了。"曾舜晞脱口而出，声音里的如释重负让他自己都感到尴尬。

　　木小软抬头看他，眼神有些涣散："你...还没睡？"她的声音比平时软糯，带着轻微的含糊。

　　"刚看完剧本。"曾舜晞撒了个谎，伸手扶住她摇晃的身体，"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木小软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这个孩子气的动作与她平日的形象反差极大，"客户很难缠..."

　　曾舜晞这才注意到她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蒙着一层水雾。木小软试图自己脱外套，但手指不听使唤，几次都没能解开扣子。

　　"我来吧。"曾舜晞叹了口气，帮她脱下被雨水打湿的外套。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脖颈，触感冰凉。"你淋雨了？"

　　"出租车...停得有点远..."木小软歪着头看他，突然傻笑了一下，"你长得真好看..."

　　曾舜晞的手僵在半空。这是木小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夸他，虽然明显是酒精的作用，但还是让他的耳根发热。

　　"你喝醉了。"他低声说，扶着木小软坐到沙发上，"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不要..."木小软抓住他的衣角，"坐着...陪我一会儿..."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像只撒娇的猫。曾舜晞低头看她，木小软平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已经松散，几缕黑发垂在颈边，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因为醉酒，她的眼神不再清明锐利，而是蒙着一层雾气，嘴唇也比平时红润，微微张着，像是无声的邀请。

　　曾舜晞猛地移开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你...你先坐着，我去拿条毛巾。"

　　他几乎是逃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发红的耳朵。冷静点，他对自己说，只是照顾一个喝醉的朋友而已。但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像是要冲出胸腔。

　　回到客厅时，木小软已经蜷缩在沙发上，像只疲惫的猫。曾舜晞轻轻为她擦干头发，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

　　"谢谢..."木小软闭着眼睛呢喃。

　　"你平时不是不喝酒吗？"曾舜晞忍不住问。

　　"不能不喝..."木小软的声音带着倦意，"那个王总...一直灌我酒...想占便宜..."

　　曾舜晞的手顿住了，一股无名火突然窜上心头："他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