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把一切安排妥当

　　"好了。"她退后一步，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微笑。

　　曾舜晞的母亲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脸上写满了"我儿子赚到了"的表情。工作人员适时地清了清嗓子："两位新人，可以开始办理手续了。"

　　整个登记过程快得不可思议。签字、盖章、拍照，二十分钟后，曾舜晞和木小软在法律上已经成为夫妻。工作人员离开后，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去准备茶点。"曾母识相地退出了客厅，留下两个陌生人面面相觑。

　　木小软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姿态优雅却不做作。她拿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自在。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她放下杯子，直视曾舜晞的眼睛。

　　曾舜晞在她对面坐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谈什么？这段被迫的婚姻？还是我们互不相识却要假装恩爱的事实？"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语气比他想的要尖锐。

　　木小软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我理解你的不满。但既然已成定局，不如讨论一下如何让这段关系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她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曾舜晞面前："这是婚前协议，已经经过双方律师审核。主要内容是财产独立、互不干涉事业，以及......如果双方有感情方面的问题必须告知对方，不能影响双方的婚姻存续。当然如果你有一天真的遇上了真爱，一切还可以商量。"

　　曾舜晞翻开文件，快速浏览着条款。协议异常详尽，几乎考虑到了所有可能性，而且出人意料地公平。他抬头看向木小软："你早就准备好了？"

　　"商业习惯。"木小软轻轻耸肩，"我喜欢把一切安排妥当。"

　　曾舜晞合上文件："所以我们只需要在人前扮演恩爱夫妻？"

　　"基本上是这样。当然，为了应付家族和生意场，我们需要一些共同出现的场合。"木小软的语气像是在讨论一个商业项目，"其余时间你可以继续你的演艺事业，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处理。"

　　曾舜晞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木小软的冷静和条理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这桩婚事吗？"

　　"为了继续当演员。"木小软的回答干脆利落。

　　"没错。"曾舜晞转身看她，"但我讨厌被操控的感觉。从小到大，我的人生轨迹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上什么学校、交什么朋友、现在连和谁结婚都要听家族的。"

　　木小软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我以为至少演艺事业是我自己的选择。"曾舜晞苦笑，"现在看来，连这个自由都是用婚姻换来的。"

　　木小软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与他一起望向窗外的花园。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自由从来都是有代价的。我用我的自由换取了家族企业的稳定，你用一段婚姻换取了继续演戏追求梦想的权利。我们都在做选择，没有谁比谁更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