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朋友？

　　"果然有效，"她在脑海中回应系统

　　"继续监测他的反应，"木小软合上电脑，"看看他会怎么应对第一次被拒绝。"

　　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径直来到木小软桌前。

　　"木小姐，久等了，"男人伸出手，"画廊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去确认最终展位。"

　　木小软站起身，职业化地微笑："不客气，陈总监。我们这就过去。"

　　今天确实有重要工作，国际摄影展的策展人邀请她参展，这是提升"自由摄影师"人设可信度的关键一步。但选择今天而非其他时间，却是她精心计算的策略。

　　何与需要体验一下"得不到"的感觉，这样才能真正意识到木小软在他心中的分量。

　　篮球馆里，何与机械地运球、投篮，动作僵硬得像台生锈的机器。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但他感觉不到运动的快感，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喂，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张明拦住他，"已经连续投丢十个球了。"

　　何与抹了把脸："有点累而已。"

　　"因为木小软没来？"王磊一针见血，"至于吗，人家就请一次假，你至于跟失恋似的？"

　　"胡说什么！"何与声音陡然提高，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我只是...只是状态不好。"

　　张明和王磊交换了个眼神，识相地没再追问。但何与自己心里清楚，王磊没说错——他现在的状态确实像极了失恋。这个认知让他更加烦躁。

　　中场休息时，何与坐在场边猛灌矿泉水。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条件反射地抓起来，却是林墨发来的消息：「下周活动流程发你邮箱了，记得确认。」

　　何与失望地锁上屏幕，又忍不住点开木小软的朋友圈——空空如也，连个点赞都没有。她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具体是什么工作？他们不是...朋友吗？

　　这个词突然让他心头一刺。朋友？他和木小软算什么朋友？会因为她一次爽约就心神不宁的朋友？会因为收不到她消息就坐立难安的朋友？

　　何与把脸埋进毛巾里，深深吸了口气。汗水混合着洗衣液的味道冲进鼻腔，却驱散不了脑海中那个扎着马尾、笑容张扬的身影。

　　"叮——"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何与几乎是颤抖着手点开，却是张明在群里分享的链接：「偶遇大神摄影师！@何与 这不是你家木小软吗？」

　　链接跳转到一条微博，配图是某高端画廊的开幕现场。照片中央，木小软穿着简约的白色西装外套和黑色阔腿裤，正与几位艺术界名人交谈。她今天化了淡妆，头发优雅地挽起，与平日运动场上的形象判若两人，却同样光彩夺目。

　　配文写着：「国际新锐摄影展首日，新锐摄影师木小软作品《城市脉动》系列引发关注。」

　　何与放大图片，木小软自信从容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原来这就是她说的"重要工作"，如此高端专业的场合，却连提都没跟他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