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

《星辰未央》杀青宴定在了能看到整座城市夜景的旋转餐厅。木小软坐在靠窗位置，香槟杯里的气泡不断上升又破裂，就像她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三个月前那个河边偶遇的视频，已经让"软兮CP"成为全网最热话题，而今晚，整个剧组都在若有似无地把她和丁禹兮往一起推。

　　"木编剧，"化妆师小张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丁老师刚才问我要了你今天的口红色号呢。"

　　木小软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下唇。今天她确实选了一支平时不太用的樱桃红，因为系统昨晚的提示音让她彻夜难眠：「目标好感度99，即将满值，请做好脱离准备」。

　　"他可能只是好奇。"木小软轻描淡写地回答，余光却瞥见丁禹兮穿过人群向她走来。他今晚穿了件深蓝色丝绒西装，衬得肤色如玉，头发稍微做了造型，几缕卷发不听话地垂在额前，平添几分少年气。

　　"能借一步说话吗？"丁禹兮微微俯身，声音只有她能听见，"就十分钟。"

　　木小软抬头，正对上他琥珀般的眼睛。那里面有某种她不敢深究的期待。"好。"她听见自己说。

　　丁禹兮带着她悄悄离开喧嚣的宴会厅，乘电梯直达地下车库。他的保姆车已经等在那里，但令人意外的是没有司机。

　　"我自己开车。"他解释着为她拉开车门，"想去个地方。"

　　车子驶入夜色，木小软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心跳随着里程表不断攀升。系统界面在她视野边缘闪烁，像一个不安的幽灵。

　　"我们这是去哪？"她问，尽管心里已隐约有了答案。

　　丁禹兮的侧脸在路灯明灭中显得格外深邃："一个故事的开始。"

　　河水的气味先于视觉抵达。当车停在那条熟悉的河边，木小软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温暖。这里一切如旧——垂柳、石阶、远处那座拱桥，甚至连他们当时站立的位置都仿佛被时光特意保存。

　　丁禹兮从后备箱拿出两条羊毛毯和一个小纸袋，领她到河堤边坐下。夜空比那日更加晴朗，银河如练，繁星似钻。

　　"记得那天你差点在这里摔倒吗？"丁禹兮展开毯子轻轻披在她肩上，"我后来常常想，如果当时没接住你，现在会怎样。"

　　木小软拢了拢毯子，羊毛粗糙的触感异常真实："大概会湿漉漉地回去改剧本吧。"

　　丁禹兮轻笑一声，从纸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杀青礼物。"

　　盒子里是一支万宝龙钢笔，笔帽上刻着两个微小的字母：M&D。

　　"M和D？"木小软疑惑地抬头。

　　"木小软和丁禹兮的拼音首字母。"丁禹兮的耳尖在月光下泛红，"也是罗马数字中的1090和10，代表我们相识的第1090个小时。"

　　木小软的心脏猛地收缩。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在她第一个攻略世界里，张艺兴也送过她一支刻着日期的钢笔。这种巧合让系统的警报声尖锐地刺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