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直播预测林薇薇车祸，结果她真翻车了

雨停了，直播室的顶灯在凌晨六点整准时亮起。

顾晚对着镜头理了理斜襟衫的盘扣，腕间的铜钱串随动作轻响，老吴抱着笔记本电脑凑过来，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弹幕预览刺得人眼疼：“晚晚，林薇薇买的水军凌晨三点就蹲守了，现在满屏刷‘装神弄鬼’‘玄学都是骗人的’。”

“知道了。”顾晚指尖轻轻叩了叩直播台边缘的罗盘，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她垂眸按下开播键，弹幕如潮水般涌进——“玄学姐今天又要搞什么？”“预言家别来沾边”的红字混着几个“骗子滚出直播间”的特效礼物，在屏幕下方滚成一片。

老吴在镜头外急得直搓手，刚要举提示牌提醒她切话题，却见顾晚忽然抬眼，眼尾的泪痣随着眼睫轻颤：“各位稍等，我今天想先和一位特别的观众说说话。”她指尖轻点鼠标，将某个ID单独置顶——@甜莓奶盖不加糖，半小时内刷了十七条“神棍骗钱”，IP地址显示在江城一环。

“这位‘甜莓奶盖’小姐。”顾晚的声音像浸了茶的丝绒，“你今天出门前，是不是忘了系安全带？”

弹幕瞬间凝固。

三秒后，“什么鬼”“她在说谁”的刷屏盖过了原本的骂声。

老吴盯着后台数据，额头的汗顺着下巴滴在衬衫上——那个ID的在线状态从“活跃”变成了“离开”，可顾晚却像没看见似的，指尖抚过罗盘的青铜纹路：“高速路上的护栏比直播间的键盘硬多了，撞上去……”她忽然顿住，眼尾泛起薄红，“会疼的。”

与此同时，二十公里外的别墅车库里，林薇薇正踩着细高跟坐进加长林肯。

她盯着手机里顾晚的直播界面，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甲几乎要戳穿屏幕：“装神弄鬼的本事倒是见长。”副驾的助理战战兢兢递来安全带，她嫌恶地拍开：“系什么？我这辆车的安全系统够买十个顾晚的命。”

引擎轰鸣着驶上高速，林薇薇对着车载镜补口红，镜中却映出左耳异样的肿胀——昨天为了遮掩假体移位打的溶脂针，此刻正像有蚂蚁在皮肤下啃咬。

她刚要掏药盒，眼前突然一阵发黑。

“吱——”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晨雾。

直播室的顾晚攥紧罗盘，指节泛白。

老吴的手机“叮”地弹出推送，他盯着屏幕猛地站起，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晚晚！热搜！林薇薇高速翻车了！”

弹幕瞬间炸成一片。

顾晚盯着突然切进来的新闻画面——银色林肯侧翻在护栏边，安全气囊的白灰里，林薇薇披头散发地爬出来，左手死死捂着耳朵，那里的皮肤鼓成青紫色，轮廓与三个月前某整形医院泄露的术前照严丝合缝。

“我就说玄学姐准吧！”“左耳假体移位实锤了！”“她刚才提醒的安全带呢？”满屏弹幕刷得直播界面直闪，顾晚望着镜头里自己发白的脸，抬手扯了扯领口——后颈的皮肤正发烫，那是“天机推演”技能过度消耗的征兆。

同一时间，沈氏集团顶楼办公室。

沈砚放下咖啡杯，屏幕上顾晚的直播还在循环播放。

他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玄学姐顾晚的微博页面弹出转发框，配文只有七个字：“沈太太说的都对。”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手机震动起来，秦朗的语音几乎要破音：“沈总！#骨科CP#又上热搜第一了！”

沈砚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指腹摩挲着办公桌上那个檀木盒子——里面躺着顾晚昨晚落在他书房的符纸。

“知道了。”他低笑一声，“把公关部叫上来，准备处理林氏的危机公关。”

直播结束时，顾晚的额角已经渗出冷汗。

老吴手忙脚乱地给她递温水，阿宝却“啪”地跳上桌面，肉垫拍在她手背：“笨蛋宿主，‘天机推演’消耗的是命数！你看你手腕——”

顾晚低头，这才发现腕间的铜钱串下，一道淡黑色的气痕正顺着血管往上爬，像条细蛇。

她刚要说话，手机突然震动，是沈砚发来的消息：“草莓蛋糕在楼下，吃完睡。”

她对着屏幕弯了弯眼睛，指尖刚要回复，老吴的电脑又弹出新提示——林氏旗下三个美妆品牌同时发声明，终止与林薇薇的代言合作。

而此刻的江城第一医院VIP病房里，林薇薇正攥着碎成两半的手机。

监控里顾晚说“忘了系安全带”的画面循环播放，她望着镜中肿成馒头的左耳，突然将床头柜上的花瓶砸在地上。

“顾晚……”她喘着粗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不会就这么输的。”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她脚边的玻璃碎片上折射出刺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