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播算命第一天就预言顶流塌房

顾晚蹲在天桥第三根石柱下，膝盖上摊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布角用两块鹅卵石压着。

晨雾还没散透，桥面上的车鸣声裹着潮湿的风灌进耳朵，她盯着掌心的系统光屏——这是摆摊第三天，功德值刚涨到27，足够兑换初级"命理窥视"的强化版了。

"姑娘，算一卦？"

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阴影里，皮鞋擦得能照见顾晚泛青的眼尾。

他左手插在西裤口袋，右手摊开，掌纹在晨光里像道裂开的网。

顾晚指尖刚触到他掌心，系统提示音就炸响："检测到宿主接触目标，触发命理波动——三日内必遭破财之劫，严重程度：公司破产。"

她后颈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上回给大妈算城管，系统只提示"小灾"，这次的红色警告几乎要灼穿视网膜。

"您最近是不是在谈一笔海外并购？"顾晚喉结动了动，"对方提供的财务报表有问题，资金链会在三天内断裂。"

男人的瞳孔缩了缩，随即冷笑一声收回手。

他整理袖扣的动作刻意放慢，金表在阳光下晃得顾晚眯眼："小姑娘，我周延做了十年投行，要真能算这个，该去华尔街摆摊。"

围观的人渐渐围上来。

穿校服的高中生举着手机，卖烤红薯的大叔凑过来看蓝布上"算姻缘算事业"的歪字，还有个戴墨镜的阿姨捏着钱包犹豫。

顾晚盯着周延背影消失在桥尾，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目标已离开宿主十米范围，是否消耗1点功德查看后续？"

她咬了咬嘴唇，点下确认。

光屏上立刻跳出模糊的影像：深夜的写字楼，周延摔碎的咖啡杯混着文件散了一地，电子屏上"资金链断裂"的新闻标题刺得人眼睛疼。

"姐，你刚说那男的要破产？"高中生举着手机凑过来，"我录了视频，能发抖音吗？"

顾晚还没来得及说话，卖烤红薯的大叔先笑了："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那周延可是恒通集团的总经理，上个月刚上财经杂志封面。"

"爱发就发。"顾晚低头收拾蓝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鹅卵石，"反正三天内见分晓。"

这天傍晚，顾晚蹲在巷口啃冷掉的包子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借房东李大嘴的旧手机刷到热搜——恒通集团资金链断裂：周延被董事会罢免#，配图正是她上午摆摊的天桥，周延站在镜头里冷笑的画面被截成动图，配文："天桥神婆预言成真？"

评论区炸了。

"我就说那姑娘眼神不一样！"

"求定位！明天去蹲点！"

"乌鸦嘴还是真玄学？在线等，急！"

顾晚盯着手机屏幕，包子皮碎在裤腿上。

系统光屏适时弹出："宿主当前功德值：35（周延事件贡献8点）。

建议开启直播扩大影响力，可快速积攒功德。"

她摸出藏在床垫下的二手手机——这是上周帮外卖小哥找回丢失的电动车，对方硬塞给她的谢礼。

充电线缠成乱麻，开机时屏幕闪了三下才亮起。

顾晚深吸一口气，在直播平台注册了账号，昵称就用评论里刷最多的"玄学姐顾晚"。

开播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手机支架是用铁丝弯的，打光靠床头那盏20瓦的灯泡。

顾晚盯着黑屏的摄像头，喉结动了动："大家好，我是顾晚。"

弹幕像潮水涌进来。

"终于开播了！"

"神婆露脸了？"

"主播能帮我算算吗？"

顾晚的目光扫过弹幕，停在一条"装神弄鬼"的评论上。

她指尖点向屏幕："ID'好运来'的观众，你最近是不是在考虑投资一家奶茶店？"

弹幕突然安静。

"你怎么知道？"

"我劝你别投。"顾晚盯着系统光屏上跳动的命理数据，"那家店的实际控股人有高利贷纠纷，半个月内会被查封。"

"放屁！我朋友都考察过..."

"你老婆昨晚偷看了你手机。"顾晚打断他，"她翻到你和前女友的聊天记录，现在正躲在卫生间哭。"

直播间瞬间炸成一片"卧槽"。

人数从三千疯涨到五万，弹幕刷得顾晚眼睛发花。

她正想再说什么，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城管！"楼下李大嘴的大嗓门撞进窗户，"天桥底下查无证摊，这回连直播的都不放过！"

顾晚手一抖，手机差点摔地上。

屏幕里能看见穿制服的人从楼梯口往上冲，带头的中年男人满脸横肉，警棍在腰间撞出声响："顾晚是吧？

无证经营+非法行骗，跟我们走一趟！"

系统光屏红光闪烁："检测到宿主面临风险，建议使用'霉运符'（消耗5点功德）。"

顾晚摸出藏在袖口的黄符，指尖微微发抖。

她盯着横肉男的警牌——张建军，47岁，独子在读初中。

"张队长。"她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高了两分，"你儿子三天内会摔断左腿。"

横肉男的手顿在半空。

周围的城管哄笑起来，有人拍他后背："老张，这丫头咒你儿子呢！"

"带走！"横肉男脸涨得通红，伸手要抓顾晚手腕。

顾晚捏着霉运符的手轻轻一抖。

符纸化作青烟飘向横肉男脚下，他刚跨出一步，鞋底不知怎的沾了水，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台阶上"咚"的一声。

直播画面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顾晚蹲下身，盯着横肉男发懵的脸："我劝你们现在就回家，看看新闻。"

手机黑屏前，她听见李大嘴在楼下喊："顾丫头，你直播还没关呢！"

第二天清晨，顾晚被手机震动吵醒。

屏幕上全是未接来电，最上面一条是陌生号码的短信："顾小姐，我是MCN运营小鹿，想和你谈谈签约事宜。"

她刚点开短信，楼下就传来汽车鸣笛声。

推开窗，穿米色西装的姑娘仰头挥手，马尾辫在风里翘着："顾晚！

我带了合同，能下来聊聊吗？"

顾晚低头看身上洗得发白的旧T恤，又摸了摸毛躁的发尾。

正要下楼，手机弹出新闻推送——城管之子放学摔断左腿：目击者称与玄学姐预言吻合#，配图里横肉男蹲在医院走廊，双手抱头。

"顾小姐？"小鹿的声音更近了，"我们可以先谈谈直播规划，对了，公司想帮你做个形象改造..."

顾晚攥着手机转身，镜子里映出她泛着水光的眼睛。

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进来，照在床头的蓝布上。

她伸手摸了摸发顶翘起的碎发，突然笑了。

与此同时，二十公里外的林家别墅里，林薇薇把手机砸在真皮沙发上。

屏幕里顾晚的直播片段还在循环播放，她盯着顾晚淡然的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去联系几个大V，就说她非法行骗。

另外...找个懂行的，查查她那个系统到底是什么来头。"

楼下传来佣人喊开饭的声音，林薇薇对着镜子整理项链。

镜中倒影里，她左耳后隐约有道不自然的疤痕——那是第三次整容失败留下的。

"顾晚。"她对着镜子勾起嘴角，"你以为能翻了天？

我倒要看看，你能在风口上飞多久。"

小鹿的车喇叭又响了。

顾晚把蓝布叠好放进帆布包，临出门前摸了摸口袋里的霉运符。

阳光穿过楼道的窗户，在她脚边铺出条亮堂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