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爱是什么？

如果你是修仙的。爱，不会让你修为大增，只会让你伤的遍体鳞伤，让你的尊严践踏在泥土里。

如果你是个现代的。爱，不会让你家财万贯，只会让你身败名裂。

有个人问过她，“师姐，难道你一个人活的不累吗？有个道侣多好啊，可以陪你解闷。”

而郑然只是淡漠一笑，“解闷吗？我不需要，我只需要强大到可以藐视一切的实力，让一切都可以凭自己的本心做主。”

小师弟怔怔地看着她，忽然明白，师姐的淡漠不是天生，而是被爱伤透后，筑起的铜墙铁壁。

郑然的目光掠过小师弟懵懂的脸庞，落在崖下千年不化的积雪上，那里曾埋着她最炽热也最不堪的过往。

……

郑然愕然的看着窗外的月光，真是没想到轮回转世了，那些记忆还纠缠着她。

“怎么了？”

郑然望着身旁的商业联姻老公。

“抱歉，我吵醒你了吗？没事。”

“那倒没有。”霍翎摇了摇头，翻看手机，“5点了，刚好也到了，我平常起床的时。”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同，他放下手机，侧头看向她：“睡不着？”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听不出太多情绪。

商业联姻三年，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始终相敬如“冰”。

他是霍氏集团的继承人，她是凭借雷霆手段在商界站稳脚跟的郑总，这场婚姻不过是双方利益交换的筹码，无关情爱，也无需牵绊。

这正是郑然想要的。

没有期待，便不会有背叛；没有付出，便不会有伤害。

“只是被月光晃了眼。”郑然语气平淡，像在谈论天气，“你先起吧，我再躺会儿。”

霍翎没再多问，掀开被子下床。

他动作轻缓，没有吵醒她的意思，甚至在转身时，顺手拉上了半边窗帘，挡住了那道扰人的银辉。

郑然僵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她听见他走进洗漱间的声音，水流声轻柔，没有半分急躁。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得体又疏离，三年来从未越界，也从未让她有过半点不适。

可就是刚才那个拉窗帘的动作，竟让她尘封的心脏，泛起了一丝微澜。

“不过是习惯罢了。”郑然在心里告诫自己。

洗漱间的水流声停了，霍翎走出来时，已经换好了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郑然，随口道：“楼下炖了燕窝，等会儿记得吃。”

郑然没有回应，只是闭上了眼睛。

她能感觉到霍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便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窗帘缝隙漏进来的零星月光。

郑然缓缓睁开眼，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忽然觉得有些讽刺。

轮回一世，她从修仙者变成了现代人，从追求大道变成了争夺利益，可那颗被爱伤透的心，依旧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强大，她依旧要变得更加强大。

只有掌控了足够的财富和权力，才能像在修仙界时那样，藐视一切，凭本心做主，再也不会被谁伤害，再也不会让尊严被践踏在泥土里。

至于霍翎那点无关痛痒的体贴？

不过是商业联姻里最基本的礼貌，当不得真。

郑然闭上眼，将那丝不该有的微澜强行压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下一个项目，必须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