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露泣梨花白如玉

赖宝珠被落葵的画深深吸引住了,她凝视着画作,眼中流露出痴迷的神情。那画中的世界,充满了色彩和想象,仿佛有一个个小精灵在跳跃。

  良久之后,她心血来潮地问茯苓:“茯苓,你长大后想做什么?有什么愿望呢?”

  茯苓的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不假思索地说道:“我想成为钢琴家。” 她之所以如此向往,是因为她对音乐有着深深的热爱。那优美的琴声,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她,让她沉醉其中。茯苓几乎每天都要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乐曲已经成为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常常幻想自己站在舞台上,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弹奏出美妙的旋律,让所有人都为之陶醉。然而,继母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鄙夷,她尖酸刻薄地说道:“就你这样的还想学钢琴?还想成为钢琴家?真是异想天开!你将来啊,最多也就是个扫大街的!你看看你,整天木头木脑的,什么都不会!我才不会让你学钢琴呢,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晾衣服!真是踢一下才动一下的死木头!”继母的言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地刺向茯苓稚嫩的心灵,句句带刺,极尽侮辱之能事。使得原本就自卑的茯苓更加软弱无力,性格也变得愈发内向。她低下头,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心中充满了失落和痛苦。

  命运似乎在冥冥之中决定了她的性格,茯苓的终身都在努力修复着童年时期留下的阴影,那段充满痛苦和屈辱的记忆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中,难以磨灭。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小小的身躯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仿佛那是你她唯一的依靠。心中那份对音乐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被继母的冷漠和嘲讽无情地扼杀。

  清晨的街道上,行人步履匆匆,如潮水般涌动,商店逐一拉开卷闸门,闪烁的霓虹灯逐渐点亮,整个城市仿佛一位沉睡初醒的巨人,慵懒而缓慢地舒展着身躯,渐渐焕发出勃勃生机。街道两旁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也在为城市的苏醒而感到欢欣。而在这个充满生机的城市一隅,茯苓却独自守在家中,感受到的只有孤寂与冷漠。

  这一天继母又一次带着落葵出去享用大餐了,她们无情地抛下茯苓,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家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爷爷尹世忠看到茯苓没有准备晚饭,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爱。他步履蹒跚地走进厨房,开始热情洋溢地为茯苓张罗一桌四菜一汤。爷爷的动作虽然有些迟缓,但每一个步骤都做得格外认真。然而,当菜肴端上桌时,那几盘菜色泽黯淡,毫无食欲,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茯苓看着这些菜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她知道,爷爷已经尽力了。但每尝一口,都味同嚼蜡,难以咽下。她很不喜欢爷爷做的食物,那味道就像她在这个家中的生活,乏味而无奈。但看到爷爷满脸期待的模样,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茯苓不忍心让他失望。

  于是,她强忍着泪水,艰难地吃了起来。爷爷瞧见茯苓吃得辛苦,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满足,也带着一丝心酸。

  先前,尹世忠看到赖宝珠买了一瓶黄豆酱。那瓶酱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散发着阵阵香气。茯苓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却总是吃不到。赖宝珠总是故意把好东西藏起来,生怕茯苓吃到,仿佛茯苓是一个与她争夺资源的敌人。

  爷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默默地叹了口气,决定自己去买一瓶。当他拿出那瓶黄豆酱,直接给茯苓添了一大勺时,茯苓感动不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努力地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看着年迈的爷爷,那佝偻的身躯,满头的白发,茯苓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感动,又有悲伤。赖宝珠从不伺候尹世忠,既不煮饭,也不洗衣,所有事情都要爷爷一个人亲力亲为。在这个家中,茯苓和尹世忠就像一对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可悲又无助。更可怜的是,茯苓已经连续三天三夜吃着爷爷做的清汤寡水。那饭菜毫无味道,就像她的生活,单调而乏味。而赖宝珠和落葵每天晚上都出去吃大餐,却未想过带上茯苓。她们欢声笑语地从她身边走过,留下的是一地冷清。落葵也不管茯苓能不能去,只顾着自己。更可恶的是,她们两个人每天都说明天再带茯苓,但从未兑现过。那一句句明天,就像一个个泡沫,美丽却虚幻。让茯苓心中充满了怨恨,她恨继母的冷漠,恨落葵的自私,也恨自己的无力。日子就在这样的煎熬中一天天度过,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茯苓心中对继母充满了怨恨。她甚至连一个合格的儿媳妇都算不上,让年迈的爷爷每日独自外出买菜,弯腰扫地,这一切都让茯苓看在眼里,痛在心头。她曾想要帮忙,却总是被尹世忠阻止:“小苓儿,这些活你干不来,太重了,爷爷来就行了。” 茯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爷爷辛苦劳作,却不敢向父亲或叔叔倾诉,因为她害怕一旦他们离开,自己将会面临更加无情的辱骂和殴打。无奈之下,茯苓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多陪伴爷爷,两人相依为命,过好每一天。

  尹世忠退休后,总是自己出钱为茯苓买娃娃、衣服和袜子。每个周末,他都会温柔地叫醒茯苓,然后耐心地辅导她做作业。在他的心中,只有茯苓一人,他非常不喜赖宝珠和她的女儿。为此,赖宝珠曾多次向尹文浩抱怨,就连尹落葵也在尹文浩回家时告状,指责尹世忠的偏心。然而,尹文浩工作繁忙,无暇顾及此事,他也深知这是父亲的心结,难以调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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