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鼓-压制
温视我:骗的就是你
温视我:不骗你难道骗我啊
温视我抽出短刀,黑血溅了她半张脸,她却像没察觉似的,只抬手用手背蹭了蹭唇角,转脸看向真正的莫司夜
阳光透过冰缝落在她脸上,一半是血污一半是冷白,眉梢挑得老高,嘴角撇着点不屑,偏眼底亮得很,活脱脱一副“看我厉害吧快夸我”的傲娇模样
莫司夜望着她这副样子,喉间溢出低笑,腕间的铃铛叮铃轻响,像是在应和
顾北辞忍着手臂的痛走近,瞥了眼正在消融的幻影
顾北辞:演得挺投入,差点连我都信了
温视我看了看顾北辞,又想起了李念说给她的话,又极快的扫过莫司夜
她嘴角勾了勾
随后上手去给顾北辞包扎伤口
莫司夜瞥过脸不去看,可眼底的情绪晦涩明显
温视我:好了,走吧,去地下室看看吧
她说着转身,目光落在墙角那道通往地下的暗门上,三人相继踏入暗门,阶梯狭窄湿滑,往下走时能听见水滴砸在石地上的脆响
越往深处,寒气越重,隐约还夹杂着铁锈与血腥的气味,在黑暗里蜿蜒弥漫
地下室的铁门被推开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着腐臭扑面而来,呛得人几欲作呕
昏黄的吊灯悬在半空,绳结磨损得厉害,灯光随着晃动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正中央的铁架上绑着个赤裸的女人,她的皮肤已被剥去大半,露出底下鲜红的肌肉组织,脂肪层泛着油光,像块被粗暴切割的五花肉
莫司夜,沈逸,顾北辞立马转身背对着中央
温视我:幻影
一个穿着沾满血污的衣服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手里的剥皮刀正沿着脊椎往下划,刀刃切开筋膜的声音清晰可闻,“嗤啦”一声,又一片带着毛发的皮肤被完整剥下,他随手扔在旁边的铁桶里,桶里早已堆得半满,层层叠叠的人皮像褪色的破布,有的还带着未干的血珠
“嗬……嗬……”铁架上的少女还有气,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息,眼球因剧痛向外凸着,死死盯着突然闯入的五人,瞳孔里只剩极致的恐惧
顾北辞胃里一阵翻涌,下意识捂住嘴,手臂的伤口在血腥味刺激下又开始隐隐作痛,莫司夜皱眉上前一步,腕间的铃铛发出急促的轻响,黑雾般的气场在周身凝聚
温视我眼神一凛,刚要拔刀,却被身旁的沈逸按住肩膀,他脸色苍白如纸,指尖却稳得很
沈逸:温姐,他的手法……
男人似乎没察觉身后有人,剥皮的动作精准得近乎诡异,刀尖避开主要血管,每一刀都沿着皮下组织游走,仿佛在处理一件艺术品
?:这张皮不错,够完整……
沈逸:他的刀避开主要血管,就像是在处理艺术品
温视我:阿姐鼓不就是艺术品吗
温视我:如果说旧时的地藏做阿姐鼓是为了祭祀,那现在呢?
温视我:可不就是艺术品了
温视我:这些疯子……
话音未落,铁架上的少女猛地抽搐了一下,最后一口气断绝,眼睛却还圆睁着
男人终于转过身,脸上溅满了血点,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当看清门口的五人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狂热
?:正好,你们来得巧,看看我这最新的‘作品’?
他抬手抓起铁桶里一张还带着体温的人皮,像抖床单似的展开,人皮上的五官扭曲着,仿佛还在无声尖叫
“呕——”李念没忍住,扶着墙吐了起来
温视我没理会那令人作呕的场面,目光落在男人脚边的铁盘上,里面放着几枚泛着银光的针,针尾缠着细麻线,那是缝合人皮用的,她指尖在刀柄上摩挲着,声音冷得像冰
温视我:这些用来做鼓吗
白大褂男人舔了舔唇角的血渍,笑容越发癫狂
?:当然是了
?:多么神圣,多么艺术啊……
话音刚落,他突然将手里的人皮往地上一甩,抓起墙角的剔骨刀就朝最近的李念扑去
寒光一闪间,莫司夜的身影已挡在李念身前,黑雾化作利爪,狠狠拍在男人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男人撞在铁架上,喷出一口血,却依旧怪笑着
男人被拍飞的瞬间,手里的剔骨刀却没脱手,反而借着反弹的力道旋身横扫,刀刃擦着莫司夜的腰侧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来得好……一起成为我的藏品吧!
黑雾凝成的利爪能撕裂皮肉,却挡不住那把淬了特殊药剂的刀,莫司夜闷哼一声,腰间的血迅速浸透衣料,腕间的铃铛响得急促又微弱
温视我:小心他的刀!
温视我喊着已提刀刺去,短刀直取对方咽喉,可男人动作诡异得像条泥鳅,竟顺着铁架翻身跃起,靴底踹在温视我手腕上
她只觉一股蛮力涌来,短刀险些脱手,手背被铁架棱角刮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血顺着指缝滴在地上,与那些人皮上的血混在一起
沈逸以魂力化针趁机甩出,针尾缠着的魂线瞬间绷紧,本想缠住对方四肢,却被男人反手抓住线尾猛地一扯
沈逸猝不及防被拽得踉跄,额头狠狠撞在铁桶边缘,顿时眼前发黑,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糊住了视线
顾北辞忍着手臂旧伤的剧痛,抓起墙角的铁棍混着魂力砸过去,铁棍带着风声扫向男人膝盖,却被对方用剔骨刀硬生生架住,火星四溅中,男人手腕翻转,刀刃斜挑,顾北辞躲闪不及,小臂又添一道深伤,血顺着铁棍往下流,握棍的手瞬间打滑
李念刚止住呕吐,见同伴接连受伤,咬着牙捡起地上的短刀以魂力化盾从侧面偷袭,但被男人轻易察觉
男人反手一肘撞在她心口,李念闷哼着倒飞出去,撞在暗门内侧,喉头涌上腥甜,咳出来的血染红了衣襟
不过片刻功夫,五人已尽数带伤,温视我手背的伤口在渗血,握刀的力道都弱了几分;莫司夜捂着腰侧的伤,黑雾明显淡了一层;沈逸额角的血流进眼睛里,视线越发模糊;顾北辞双臂皆伤,铁棍在手里摇摇欲坠;李念趴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快没了
男人喘着粗气,脸上的血污混着汗水,笑容却愈发狰狞
?:就这点本事?还敢闯我的地方?
他用靴尖踢了踢地上的人皮
?:很快,你们的皮也会挂在这里,比他们的更完整……
温视我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神却没半分退意,反而透着股狠劲
温视我:别得意得太早
她悄悄往莫司夜身边挪了半步,压低声音
他刀上的药剂能压制魂力,硬拼不行,得找机会卸了他的刀
莫司夜微微点头,腰间的铃铛轻响一声,像是在传递信号,沈逸抹了把额角的血,借着昏暗的光看清男人握刀的姿势,突然开口
沈逸:他左手腕有旧伤,发力时会习惯性偏移
这话像是提醒了所有人,顾北辞猛地将铁棍砸向男人左腿,吸引注意力的瞬间,温视我已如猎豹般扑出,短刀直刺对方握刀的左手!男人果然下意识侧身躲闪,动作间手腕明显顿了一下,就是这半秒的空隙,莫司夜的黑雾化作绳索,死死缠住了他的右臂!
温视我:就是现在!
众人几乎同时发力,可男人像是疯了一般,竟硬生生扯断黑雾绳索,剔骨刀反手刺向自己的左臂,借着剧痛爆发的蛮力挣脱束缚,刀刃划破了温视我的肩胛骨
温视我:呃!
温视我痛得闷哼,却死死抓住对方的刀刃不放,鲜血顺着指缝淌满刀身
莫司夜:小无
莫司夜眼尾泛红,不顾腰间伤口再次凝聚黑雾,混乱中,不知是谁踹中了男人的膝盖,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堆满人皮的铁桶
人皮散落一地,其中一张正好蒙住他的脸
顾北辞:走!
顾北辞拽着温视我,沈逸扶着李念,莫司夜断后,几人互相搀扶着冲进暗门后的另一条通道,身后传来男人暴怒的嘶吼,以及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巨响
通道狭窄,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温视我靠在顾北辞身上,肩胛骨的伤让她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
她瞥了眼身旁同样带伤的莫司夜,傲娇地别过脸
莫司夜低笑一声,伸手替她按住流血的伤口
几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通道尽头隐约传来水流声,空气中的血腥味淡了些,却多了股潮湿的霉味
李念: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李念:出口怎么没了
温视我:这里可能是只能进不能出吧
莫司夜:这通道是通往更深的地下的
通道深处的水流声越来越清晰,几人扶着岩壁喘息,伤口的疼痛像潮水般一阵阵涌来,温视我靠在墙上,指尖按在肩胛骨的伤口处,那里的血已经止住一些,但被药剂侵蚀过的地方泛着诡异的青黑色,碰一下都像有蚂蚁在啃噬骨头
温视我:他刀上的药剂有问题,能压制魂,还带着腐蚀性……这东西要是能弄到手……
顾北辞:你要这个干什么
顾北辞喘着气看她,小臂的伤口让他脸色发白
温视我:我有用
温视我抬眼,目光扫过众人带伤的部位
温视我:你看我们,明明身手不输他,却被那破药剂克制得束手束脚,要是能搞清楚配方,或者直接拿到成品……下次在里世界再遇上这种,我们不就更轻松了吗?
温视我:莫司夜,你活这么久,遇见过可以克制魂力的药吗
莫司夜:没有,这个男人生前是一名科学家,这药应该是他研究的
莫司夜捂着腰侧走过来,黑雾因伤势虚弱了不少,声音却很沉
莫司夜:那男人不简单,他的药剂多半藏在更隐蔽的地方,而且他刚才那疯劲,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温视我:隐蔽才好,说明重要
温视我站直身体,扯到伤口疼得皱眉,却依旧挺直脊背
温视我:你们先找地方休整,我去去就回
李念:小无,你疯了?单独行动太危险了!
温视我:危险才需要去
温视我拍了拍腰间的短刀,刀柄上还沾着干涸的黑血
温视我:你们留在这里,我顺着水流声找过去,那家伙刚才撞翻了铁桶,现在肯定在原地发疯,正好是机会
莫司夜:我跟你去
温视我:好啊
两组人很快分开,温视我和莫司夜顺着水流声往里走,通道越来越潮湿,岩壁上渗着水珠,脚下的碎石滑得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