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门村-血引

老太太的声音抖得像筛糠,突然转身就跑,却被棺材里伸出的黑手抓住脚踝,拖了进去

“啊——”惨叫声没几秒就没了,棺材板“砰”地合上,又弹开条缝,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地上,竟让那些人影瞬间亢奋起来,疯了似的往温视我这边冲

温视我突然低喝一声,魂力红芒暴涨,逼退最前面的人影

温视我:林野故意的,他拿碎木引鬼,再弄开棺材放出主怨,就是想让我们顾此失彼

她伤口处的黑气又开始蔓延,脸色白了几分

温视我:得先封上棺材

温视我趁机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红绳上,猛地甩向棺材,红绳缠着血珠钻进缝里,棺材里立刻传来声震耳的嘶吼,震得祠堂顶上掉灰

她喘着气看向其他三人

几人会意,魂力顿时在掌中凝聚

那些人影见主怨被镇,顿时散了大半,剩下的也被李念的魂力逼得缩在墙角,不敢再靠近

祠堂终于安静下来,只剩棺材里偶尔传来的闷响,温视我靠在墙上,看着暗缝的位置,眼底红芒冷得像冰

温视我:林野把这里搅成这样,是想借这些鬼的怨气,彻底冲散我们的魂力

她摸了摸伤口,黑气暂时被血珠压住,却像附骨之疽,隐隐发烫

温视我:他在乱葬岗,肯定还等着看好戏

沈逸:艹,这他妈没让鬼弄死,倒先让人给折腾死了

沈逸:这也忒特么黑了

李念:好戏?那得看他有没有命看完

沈逸:要不要去乱葬岗把他揪出来?

顾北辞正帮温视我处理伤口,闻言摇头

顾北辞:先稳住她的伤势小无的伤在里世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爱愈合了,乱葬岗的鬼比这里多十倍,现在去,等于自投罗网

他指尖蓝光拂过伤口

顾北辞:里世界的夜往往比白天更危险,等天亮,阴气最弱的时候再去

窗外的天依旧黑沉沉的,像是永远不会亮,祠堂角落的人影还在蠕动,棺材缝里的嘶吼低了下去,却更让人心里发毛

棺材板“砰”地炸开时,温视我正强行催动魂力压制伤口的黑气,猝不及防被飞溅的木屑砸中胸口,一口血猛地喷在供桌上,溅红了半张泛黄的符纸

她眼前一黑,扶着断墙的手滑了下去,指尖的红芒骤然黯淡——那口血里混着黑丝,邪力已经侵入内腑

顾北辞:小无!!

顾北辞及时捞住她下坠的身体,指尖蓝光刚触到她后背,就被一股阴寒的力道弹开,他闷哼一声,手背瞬间浮起层青黑,竟是被反噬所伤

与此同时,从棺材里扑出的黑影分作数股,一股缠向沈逸的相机,镜头“咔嚓”一声裂了缝,碎片划破他的手背,血珠滴在地上,立刻引来更多黑影争抢

沈逸:……坏了,卖不上钱了

另一股卷向李念,她下意识用魂力去挡,但冲击的热浪燎得她胳膊起了层水泡,人也被掀翻在地,额头撞在石阶上,渗出血来

林野:都带伤了?

暗缝里传来林野的冷笑,他半个魂体探出来,看着祠堂里的狼藉,眼底满是快意

林野:这棺材里的是乱葬岗的鬼王,当年被你们魂力者封在这里,最恨你们这种人,现在它闻到血腥味,可比饿狼还凶!

李念爬起来想去扶温视我,刚跑两步就被地上的黑丝绊倒,膝盖磕在碎砖上,疼得她眼冒金星,她回头看去,那些黑丝正顺着血迹往她伤口钻,她立马用魂力去挡,却越挡缠得越紧

顾北辞将温视我护在怀里,另一只手结印抵挡鬼王的扑击,蓝光在他掌心明明灭灭——刚才为了替温视我挡那下反噬,他的魂力已经乱了阵脚,此刻硬撑着,嘴角也溢出丝血迹

沈逸咬着牙拽起李念,后背却被黑影扫中,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他余光瞥见温视我——她正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铜铃,咳着血摇晃,铃声清越,竟让扑来的黑影顿了顿

可她每晃一下,脸色就白一分,伤口的黑气已经爬过脖颈,像条毒蛇盘踞在锁骨处

李念:小无!别硬撑!

李念突然发现自己胳膊上的水泡开始流脓,显然也中了毒

林野的笑声从暗缝里传来,带着种扭曲的愉悦

林野:看到了吗?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鬼王最喜欢你们这种带魂力的祭品,等它吸干你们的力气,我就能拿着青铜镜,彻底摆脱这鬼地方!

温视我:蠢货

温视我突然抬头,咳着血笑了,笑声里带着血腥味

温视我:青铜镜……在我这儿

她摊开手,掌心躺着面巴掌大的镜子,镜面映出鬼王黑影的真身——那根本不是什么鬼王,而是无数冤魂被邪力绞成的一团

林野的笑声戛然而止

顾北辞趁机凝聚魂力,蓝光狠狠砸向黑影核心,木屑“啪”地碎裂,黑影瞬间溃散成无数光点,却没消散,反而像被铜镜吸引,纷纷往镜面钻去

温视我将铜镜塞进顾北辞手里,指尖最后一点红芒弹向李念和沈逸的伤口,黑气遇光即散

下一刻,温视我头一歪靠在顾北辞肩上,彻底晕了过去,脖颈处的黑气却在银镜的光线下,慢慢褪去了些

暗缝里的林野看着这一幕,魂体剧烈颤抖——他算错了,青铜镜根本不是镇物,是能净化邪祟的法器

此刻镜子被顾北辞握着,他留在暗缝里的邪术,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祠堂里暂时安静下来,只有顾北辞探向温视我的手在微微发颤,沈逸包扎手背的动作带着滞涩,李念揉着磕破的额头,看着昏迷的温视我,眼眶通红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血腥味混着阴气,在空气里弥漫得格外浓重

墙角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又渗出了黑液,这次没人再有力气去管——他们都知道,林野在乱葬岗绝不会善罢甘休

祠堂的铜铃突然哑了声,最后一丝余音撞在墙上,碎成无数细小的颤音。顾北辞刚把温视我放平,就听见供桌底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石板,节奏均匀,一下,又一下,听得人头皮发麻

李念:那下面……不是暗缝吗?

李念的声音不成调,她刚用沈逸递来的符水擦了胳膊,水泡处的脓水却变成了黑色,顺着皮肤往下淌,在地上汇成细小的溪流,正往供桌底下钻

突然间原本平整的石板裂开无数细纹,每个纹路里都嵌着半只眼睛,白多黑少,齐刷刷眨了眨,眼白上爬满血丝

沈逸:操,这祠堂的地基……是用人骨铺的

他喉结滚动,手背的伤口突然刺痛,血珠滴在地上上,而此时在他们身后:十几个黑影正从土墙里挤出来,不是之前的模糊人影,而是浑身裹着黑泥的“东西”,手里拖着锈迹斑斑的铁链,链环上缠着头发和碎肉

顾北辞猛地回头,指尖蓝光刚起,就见最前面的黑影抬起头——那是张被水泡得发胀的脸,五官烂成一团,唯独嘴咧得极大,露出两排黑黄的牙

???:欠了债……要还啊……

它的声音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黏糊糊的,铁链“哐当”砸在地上,溅起的黑泥里竟滚出几颗带血的牙齿

温视我在这时突然睁眼,瞳孔里爬满红丝,她死死抓着顾北辞的裤脚,声音嘶哑

温视我:别碰铁链……那是……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咳出的血落在地上,竟让那些眼睛纹路猛地收缩,发出“嘶嘶”的声响,像在贪婪地吮吸

???:她的血!

守棺鬼突然尖叫,拖着铁链扑过来,链环扫过供桌,瞬间在木头上蚀出几个黑洞,顾北辞抱着温视我侧身躲开,后背却被铁链擦到,衣服瞬间腐烂,皮肤上留下几道焦黑的印子,疼得他闷哼一声

沈逸将李念推到墙角,自己攒动撞黑影,青色光屏裂得更碎,却在接触到黑影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硬生生将其逼退半步

沈逸:快走,找出口

他吼着,却发现李念的脚被地上的头发缠住了——那些头发从黑泥里钻出来,像水草般缠上她的脚踝,正往皮肉里钻,皮肤下隐隐能看见发丝游走的凸起

李念:救……救我……

李念的声音越来越弱,她低头看去,自己的小腿已经变得和那些黑影一样青黑,指甲缝里渗出黑血

就在这时,祠堂的屋顶突然“轰隆”一声塌了半边,月光砸下来,照亮了暗缝的位置——林野的魂体正从里面往外爬,半个身子已经出来了,手里举着块沾着符咒的骨头,脸上带着疯狂的笑

林野:我找到乱葬岗的镇物了!用你们的血激活它,就能打开通往外界的门!当然……代价是你们永远留在这里!

林野:我终于可以出去了

林野: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我终于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他手里的骨头突然亮起绿光,祠堂里的黑影瞬间亢奋起来,铁链撞得更响,守棺鬼的烂脸贴在离温视我不到半尺的地方,嘴里的腥气喷在她脸上

顾北辞忍着后背的剧痛,将温视我护在身下,蓝光在他周身炸开,却被涌来的黑影层层压灭,只留下层微弱的光膜,像风中残烛

温视我看着林野手里的骨头,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腥味的疯狂

温视我:那不是镇物……是乱葬岗的‘血引’,你以为是开门?其实是……

她猛地抬手,将指尖的血弹向骨头

温视我:把这里所有的邪祟,都引到你身上啊!

绿光瞬间变成血红,林野手里的骨头突然“咔嚓”裂开,无数黑丝从骨缝里窜出,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钻进他的魂体

他的惨叫刚出口就被堵住——守棺鬼的铁链突然缠上他的脖子,将他往暗缝里拖,那些黑影扑上去撕咬,魂体被扯得四分五裂,却又被血引的力量强行粘合,反复承受着撕裂的剧痛

林野:不——!

林野的嘶吼变调,一半是疼,一半是恐惧,他看着自己的魂体被黑丝缠成茧,而那些黑影的脸,渐渐变成了被他推出去的队友、被他算计的同伴,最后变成了他自己腐烂的脸

祠堂里的黑影在这时突然退去,铁链的声响消失,眼睛纹路也渐渐隐没,顾北辞脱力地靠在断墙上,看着暗缝彻底合拢,那里渗出的黑泥慢慢凝固,最后变成块平整的石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念瘫坐在地,看着自己青黑的小腿慢慢恢复血色,头发也松开了,只剩下几道红痕,沈逸的相机彻底黑屏,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臂,手背的伤口已经结痂

只有温视我,脸色白得像纸,脖颈的黑气虽然退了,嘴角却不断有血沫涌出。她看着屋顶的破洞,月光从那里照进来,落在她脸上,映出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意

顾北辞轻轻擦去温视我嘴角的血,指尖的蓝光温柔却无力——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跟着林野的惨叫,钻进了温视我的魂力里

祠堂外,乱葬岗的方向传来一阵风吹过树林的声音,像无数人在低声笑

天刚蒙蒙亮时,几人终于挣扎着走出祠堂,顾北辞背着昏迷的温视我,沈逸扶着一瘸一拐的李念,脚下的路渐渐从青石板变成松软的黑土,空气中弥漫着腐烂草木和说不清的腥气

李念:乱葬岗?

李念:这么远,可为什么昨天林野给我的感觉就是乱葬岗出了祠堂就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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