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干教堂-第一把钥匙
老妇人的声音在雾气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话刚说完,地面上突然伸出无数条黑色的藤蔓,朝着四人缠绕过来
黑色藤蔓猛地绷直,尖端的倒刺突然迸射出细密的血珠,落地后竟在雾中晕开一片猩红的轨迹,轨迹尽头正是巴尔干教堂的尖顶,那尖顶在浓雾里时隐时现,像一柄生锈的铁钉钉在灰蒙蒙的天幕上
李念:它这是…它好像在指路
顾北辞盯着血痕,蓝色魂力在掌心凝成冰刃
四人刚踏上血痕铺就的路径,两侧破败的建筑突然“哗啦”作响,无数扇窗户同时洞开,里面探出无脸护士的脑袋,她们手里的针管反射着寒光,针尖滴落的绿色液体在地上烧出滋滋作响的小洞
温视我:是无脸护士
骇人的是,护士们的脖颈都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喉咙里发出漏气般的嘶嘶声,仿佛在模仿某种召唤的咒语
温视我挥出黑红色魂力,火焰瞬间舔舐上最近的一扇窗户,无脸护士的身体在火中扭曲成麻花状,却没发出任何惨叫,只有针管落地的脆响在雾中回荡
可下一秒,更多的护士从墙壁里钻出来,她们的白大褂下渗出暗红色的血,脚边拖曳的输液管里,流动的不是药液,而是缠绕的头发
顾北辞:别恋战!我们先去找钥匙
沈逸的青色风刃在前方劈开一条通路,风刃扫过之处,护士们的身体像纸糊般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脏器,四人顺着通路狂奔,身后传来针管扎进地面的密集声响,回头望去,那些护士竟四肢着地,以极快的速度在雾中跳跃,白大褂被风吹得鼓起,像一群漂浮的幽灵
巴尔干教堂的大门近在眼前,门上的彩绘玻璃早已碎裂,只剩下框架扭曲成爪状,刚推开一条缝,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教堂内部没有长椅,没有祭坛,只有一条由白骨铺成的通道,通道尽头的石壁上嵌着一个凹槽,凹槽里,一把黄铜钥匙正泛着冷光,钥匙柄上雕刻的荆棘花纹里,还嵌着未干的血渍
李念:找到了!
李念刚要迈步,脚下的白骨突然“咔嚓”一声合拢,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脚踝竟被一只从骨堆里伸出的手死死攥住,那手的主人半边脸埋在骨缝里,眼睛瞪得滚圆,正是之前在房间里遇到的画像怪物!
更可怕的是,周围的白骨开始纷纷蠕动,无数只手从骨堆里伸出来,抓挠着四人的脚踝,骨缝中渗出的黑色黏液顺着裤腿往上爬,所过之处,皮肤瞬间变得青紫肿胀
顾北辞:沈逸!
顾北辞:去拿钥匙
顾北辞嘶吼着用冰刃斩断抓向李念的手,蓝色魂力在骨堆上冻结出一片冰面
沈逸踩着冰面冲向石壁,可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钥匙时,整个教堂突然剧烈摇晃,石壁上的凹槽里涌出黑色的泥浆,泥浆中缓缓升起三角铁头怪的身影,它的大砍刀上挂着半截白袍,铁罩下滴落的血珠落在钥匙上,竟让钥匙发出凄厉的尖啸
铁头怪猛地挥刀劈向沈逸,刀风掀起的气浪里,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扑面而来,每张脸上都长着和沈逸相同的惊恐表情
千钧一发之际,温视我的黑红色魂力化作巨手,死死按住铁头怪的刀背,可那刀上的人脸突然张开嘴,疯狂啃噬起魂力巨手,黑雾般的魂力竟被啃出一个个窟窿!
温视我:快!
温视我的手臂青筋暴起,黑红色魂力肉眼可见地稀薄下去
温视我:钥匙在吸它的力量!必须插进去!
沈逸咬着牙扑向凹槽,就在钥匙即将嵌入的瞬间,骨堆里突然钻出无数条黑色藤蔓,像蟒蛇般缠住他的手腕,藤蔓尽头,老妇人的脸从泥浆中浮了出来,她的眼睛里插着半截钥匙,嘴角却咧开诡异的笑容
老妇人:一把钥匙……要四个人的命来换呀……
沈逸的指尖刚触到钥匙,那黄铜表面突然爆出细密的裂纹,裂纹里涌出粘稠的黑色液体,瞬间将他的手掌包裹
他猛地甩手,钥匙却像活物般粘在他掌心,表面的荆棘花纹突然竖起,化作尖锐的倒刺狠狠扎进皮肉,疼得他浑身一颤
顾北辞:假的!
顾北辞眼疾手快,蓝色魂力凝成冰锥劈向钥匙,冰锥却在接触的瞬间炸裂,碎冰里竟滚出无数只白色的蛆虫,蛆虫落地即长成指甲盖大小的人脸,朝着四人的脚踝爬来
沈逸掌心的钥匙突然融化,化作一滩黑色的脓水,脓水渗入伤口的瞬间,他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肿胀,皮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疯狂蠕动
沈逸:呃
他疼得闷哼,青色魂力不受控制地紊乱起来,风刃竟反向劈向自己
李念:别动!
李念的粉色魂力急忙缠上他的手臂,试图压制那股邪异的力量,可粉色魂力刚触到黑色皮肤,就像被点燃的纸般迅速消融,李念只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魂力反噬而来,让她喉咙一甜,呕出一口血
石壁上的凹槽突然扩大,里面伸出无数只苍白的手,每只手都攥着一把一模一样的黄铜钥匙,钥匙碰撞的叮当声在教堂里回荡,竟形成一段诡异的旋律,听得人头皮发麻
老妇人:咯咯……
老妇人的笑声从骨堆深处传来,那些从骨缝里伸出的手突然齐齐转向,指尖都指着教堂穹顶,四人抬头,只见穹顶的破洞处,一只巨大的眼睛正缓缓睁开,眼白是浑浊的血色,瞳孔里倒映着整个寂静岭的景象,无数扭曲的怪物在雾中游走,而雾的最深处,一座更小的教堂虚影若隐若现,那教堂的尖顶上,插着一把真正的钥匙,钥匙柄上的十字架正泛着微弱的金光
老妇人的脸在泥浆中剧烈扭曲,原本枯槁的皮肤突然像充气般鼓胀,裂开无数道缝隙,缝隙里钻出密密麻麻的黑色发丝,发丝末端都长着细小的吸盘,朝着沈逸的手臂疯狂吸附
顾北辞的蓝色魂力瞬间化作冰链,狠狠缠向老妇人的脖颈,可冰链刚触到她的皮肤,就被那些黑色发丝缠住,发丝上的吸盘疯狂啃噬着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冰链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成水
温视我扑上前,黑红色魂力凝聚成利爪,撕开老妇人鼓胀的胸膛,里面没有内脏,只有一团蠕动的白色肉球,肉球上嵌着数十只眼睛,正齐刷刷盯着她眨眼,每只眼睛里都倒映出她扭曲的脸
肉球突然爆开,无数只半透明的幼虫喷薄而出,落在地上就长成巴掌大的爬行怪,它们拖着带血的铁丝网,以诡异的姿势朝李念爬去
李念的粉色魂力刚形成屏障,就被幼虫啃出无数小洞,一只幼虫钻进她的袖口,在她胳膊上啃出个血洞,血洞边缘的皮肉正迅速硬化,变成和老妇人一样的枯槁质感
沈逸忍着手臂的剧痛,青色风刃疯狂劈向缠住手腕的藤蔓,藤蔓断裂处喷出的不是汁液,而是带着泡沫的血,血落在骨堆上,那些白骨突然“咔嗒”作响,竟自动拼接成一具巨大的骨架,骨架的手掌猛地拍下,带着腥风砸向四人!
温视我:打眼睛,那是她最脆弱的地方
温视我突然发现,老妇人那张布满缝隙的脸上,只有眼睛还保持着人类的形态,顾北辞凝聚全身魂力,将冰链化作一根细长的冰针,瞅准空隙狠狠射去,冰针穿透老妇人的眼球,带出一串黑色的黏液,她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嚎,整个身体突然干瘪下去,皮肤贴在骨头上,变成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
可骷髅的指骨突然暴涨,指尖弹出三寸长的骨刺,以极快的速度刺向李念的喉咙!千钧一发之际,沈逸扑过去将李念推开,骨刺深深扎进他的肩膀,伤口处瞬间冒出黑色的烟雾,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开裂
温视我:沈逸!!
温视我目眦欲裂,黑红色魂力化作烈焰将骷髅包裹,火焰中传来骨头爆裂的脆响,可骷髅的头颅却从火中飞出,牙齿咬向顾北辞的脖颈,眼窝深处,竟还嵌着半截生锈的钥匙
顾北辞侧身躲开,反手将冰针钉进骷髅的眼窝,只听“滋啦”一声,骷髅头在冰针的寒气中迅速冻结,随后“砰”的一声炸裂成无数碎片
老妇人的骷髅碎片在地上突然抽搐,黑色的黏液从碎骨缝里渗出,渐渐汇聚成她原本的身形,这一次,她的皮肤不再枯槁,而是泛着诡异的蜡光,眼眶里跳动着两簇幽蓝的火焰,嘴角咧开一个不属于人类的弧度
老妇人:你们找的,一直都是我啊……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突然像折纸般对折,脊椎从后背凸起,化作一把巨大的钥匙柄,肋骨向外张开,形成锋利的锯齿状钥匙齿,心脏的位置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正随着呼吸微微搏动,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邪气
李念:这就是……钥匙?
沈逸:我还以为就是普通的那种钥匙
李念的粉色魂力不受控制地波动起来,她能感觉到那宝石里蕴含着无数痛苦的哀嚎,像无数根针在刺着神经
顾北辞的蓝色魂力瞬间凝成冰盾,护住三人
顾北辞:她在吸收周围的怨念!
老妇人化作的钥匙突然旋转起来,锯齿状的肋骨刮擦着地面,迸出火星,教堂里的白骨纷纷飞起,被钥匙吸附成一道旋转的骨刃风暴,温视我嘶吼着冲上前,黑红色魂力凝聚成巨锤,狠狠砸向钥匙柄,可巨锤刚触到那蜡质皮肤,就被瞬间冻结,随后“咔嚓”一声碎裂,冰碴里竟钻出无数细小的手,抓挠着她的手臂
老妇人化作的钥匙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锯齿状肋骨猛地扩张,将四人死死困在中间,骨缝里渗出的黑色黏液滴在地上,瞬间长成无数只无脸护士的手臂,手里的针管齐齐对准他们的心脏
老妇人:要么成为钥匙的一部分,要么带着我离开……选吧!
老妇人的声音从钥匙内部传来,带着蛊惑的回响
李念的粉色魂力突然暴涨,硬生生顶住了无脸护士的针管
李念:她在害怕共鸣!
她一边嘶吼一边将魂力注入顾北辞和温视我的体内
李念:用我们的魂力冲她的宝石!
顾北辞的蓝色魂力与温视我的黑红色魂力瞬间交织,形成一道冰与火的漩涡,狠狠撞向宝石的裂缝
宝石炸裂的瞬间,老妇人的身体开始崩溃,钥匙齿纷纷断裂,化作无数只飞虫四散逃窜,而她的核心处,一枚真正的黄铜钥匙缓缓浮现,钥匙柄上刻着一行小字
以罪为匙,方见归途
教堂在此时剧烈摇晃,地面裂开一道通往地下的缝隙,缝隙里透出地狱般的红光,而那把钥匙,正悬浮在裂缝上方,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幻影转瞬即逝,四周浓雾四起
李念:阿蕾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