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巨龟
莱维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开始尝试解开石门上的封印。
他依照魔法书的指引,将双手牢牢按在冰冷粗糙的石门上,口中低声吟诵起那段古老晦涩的咒语。咒语声在洞穴中低回,石门上的符文仿佛被唤醒,开始急促地明灭闪烁,光芒由弱渐强,如同呼应着莱维灌注的魔力,最终变得刺眼夺目。
就在这时,战局突变!身受重伤的利人首领瞥见莱维的动作,眼中瞬间被惊恐和绝望填满。他嘶声咆哮起来,声音因恐惧而扭曲变形:“不能让他解开封印!快杀了他!”他挣扎着指挥残余的利人,不顾一切地扑向莱维。
鲛人族长墨渊泽眼角余光扫到这一幕,心头猛地一沉。他明白此刻莱维的成败意味着什么——成功,真相可能大白;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他厉声对族人喝道:“拦住他们!”同时朝着莱维大喊:“莱维,撑住!我们掩护你!”
莱维听到鲛人族长的声音,信念更加坚定。他咬紧牙关,加快吟唱速度,双手死死抵住石门,全身魔力如潮水般涌入。符文的光芒疯狂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
终于,在莱维拼尽全力的冲击下,封印应声瓦解!伴随着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沉重的石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磅礴浩瀚的能量洪流从门后喷薄而出,瞬间席卷整个洞穴,空气都为之震颤扭曲。利人首领目睹此景,发出凄厉绝望的哀嚎:“不!别打开它啊!”
但一切已无法阻止。石门完全洞开的刹那,一个庞大无比的身影从幽深的黑暗中缓缓步出。那生物如山岳般耸立,通体笼罩在深邃幽蓝的光晕之中,一双眼睛寒光凛冽,如同冰封的星辰。它缓缓抬起威严的头颅,低沉的声音在洞穴中隆隆回荡:
“是谁……解开了我的封印?是谁……唤醒了我?”
莱维与鲛人族长墨渊泽震惊地对视一眼。他们立刻意识到,眼前的存在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很可能就是解开利人阴谋的关键。那生物每一步踏出,地面都随之轻颤,它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回答我!是谁解开了封印?”
莱维强压下狂跳的心脏,鼓起勇气向前一步,声音虽微颤却清晰有力:“是我,尊贵的存在。我叫莱维,来自西边的太初世界。我解开封印,是因为相信这里藏着至关重要的秘密——一个或许能终结我们所有人困境的答案。”
格迪安特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莱维身上,锐利地审视着。片刻沉默后,它那仿佛穿越了远古时空的声音再次响起:“莱维……你的勇气值得赞许。感谢你解开了我的束缚。若非如此,我的力量终将被那些贪婪之徒窃取利用。”
莱维毫不退缩,迎上那道审视的目光:“我知道这充满危险,但这是必须的选择。我们在追寻真相,而您,或许正是那把关键的钥匙。”
格迪安特转而看向鲛人族长和其他鲛人战士,语气中透出一丝讶异:“鲛人族?你们也在此地?难道……与利人的勾当有所关联?”
鲛人族长墨渊泽挺直腰背,目光灼灼,朗声道:“尊贵的格迪安特,我们鲛人族世代深受利人迫害。他们猎杀我们的族人,摧毁我们的家园。今日至此,只为彻底铲除这一祸患。而所有线索,似乎最终都指向了您。”
格迪安特沉默片刻,缓缓踱步至洞穴中央,声音低沉如渊鸣:
“好吧,既然你们释放了我,我便告知你们实情。我是此空间的守护者之一,名为格迪安特。”
“我在沉睡之时遭人暗算——正是那些卑劣的利人,他们趁我不备设下陷阱,将我封印于此,妄图榨取我的古老力量,实现他们邪恶的野心。”
莱维与鲛人族长再次震惊地对视。格迪安特继续道:
“利人的首领,那个名叫刀疤的邪恶存在,一直在疯狂追寻永生与统治之力。他发现了我的沉睡之地,便策划了这场阴谋,将我禁锢,企图利用我的力量达成目的。他挑起战乱,屠戮无辜,甚至猎杀鲛人收集血液,只为找到能彻底掌控我的方法。”
莱维眉头紧锁:“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刀疤一旦得知您已脱困,必定会不顾一切前来抢夺力量!”
格迪安特眼中寒光一闪:“不错,刀疤定会卷土重来。但他尚不知我已重获自由。我绝不会让他得逞——不过,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利人巢穴的最深处,必然藏有能揭示刀疤致命弱点的线索。”
鲛人族长立刻应道:“我们愿倾力相助!利人的巢穴我们熟悉地形,可为向导!”
莱维也重重点头:“我的魔法愿随时听候差遣。唯有我们同心协力,才能真正击败刀疤!”
格迪安特的唇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这是莱维首次捕捉到它类似“表情”的变化。“很好,那便事不宜迟,即刻出发。刀疤随时可能发动反扑,我们拖延不起。”
于是,莱维、鲛人族长墨渊泽、一众鲛人战士,以及守护者格迪安特,迅速向巢穴更深处进发。
洞穴通道迂回曲折,如同巨大的迷宫。鲛人们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在前引路,格迪安特则周身散发出柔和而强大的光晕,不仅驱散了浓重的黑暗,更形成一道无形的护盾,庇护着整个队伍。
不多时,他们闯入一个异常广阔的地下密室。这里显然是利人最核心的据点,四壁刻满了诡谲难明的符文,散落着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古怪器具。密室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质祭坛,坛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与格迪安特身上相似的封印纹路。
格迪安特走近祭坛,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石面,语气带着一丝冰冷:“这就是刀疤试图操控我的地方。他在这里施行邪恶的仪式,妄图强行唤醒并驾驭我的力量。万幸的是,他的仪式残缺不全,否则……”它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