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109：诀别（会员加更）

青璃靠在韩立的怀里，潋滟多情的眸子里，缓缓泛起一层水雾。

当她意识到自己哭了的时候，脸颊已被打湿，泪水流过面庞，滴落在手背上。

那是她自己的眼泪......

青璃：“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青璃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微微用力，示意他附耳过来。

乱星海的夜风格外凉，咸湿的水汽打在青璃苍白的脸上，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韩立立刻将她抱得更紧，用自己的灵力裹住她，试图驱散那刺骨的寒意，可他能感觉到，怀中人的体温还在一点点下降，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轻。

青璃靠在他颈窝，鼻尖蹭过白皙的脖颈，费力地抬起手。

韩立红着眼眶低下头来，握着她冰凉的指尖，轻轻贴着自己的侧脸。

若远山的黛眉，泛红的眼尾，精致的下颌，每一寸都刻着他想记住的模样。

#青璃：“你别难过……”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韩立喉间哽咽，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滚烫的泪水落在青璃的发间，晕开一小片湿痕。

青璃：“其实......我是下凡历劫的仙人......”

韩立有些怔怔地看着她，一时间辨不清她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这么说的，还是真的。

韩立：“嗯。”

无论真假，此刻他都不敢戳破，只能紧紧抱着她，试图挽留她，将她留下。

青璃感受到泪水的温度，心尖像被针扎了一下，却反而笑了，声音里带着一丝狡黠，像在说什么小秘密：

青璃：“没有骗你......我是天上的神仙......”

青璃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语气认真却又虚弱得让人心碎，

#青璃：“这次来天南，是为了历劫。如今劫数尽了，我该回去了......”

韩立一怔，低头看向她。

月光落在她脸上，映出她苍白却依旧清丽的眉眼，她的眼神亮得惊人，像藏着整片星空。

她顿了顿，看着韩立眼中的伤心与茫然，又补充道：

青璃：“我不会死的，是回去等你。你不是一直想求大道吗？好好修炼，别怕难，也别回头......”

她说着喘了一口气，稍顿了顿，这才继续道：

#青璃：“等你得道飞升，就能找到我了。”

这话半真半假，不过是想给她的韩立留个念想，留个支撑他走下去的理由。

她怕自己走后，他会被悲痛压垮，会迷失方向。

分离不是终点，而是另一场重逢的开始。

若他真的能走到那一步，她相信，他们一定会有重逢之日的。

韩立：“......好，我一定勤加修炼，早日去仙界寻你。”

韩立的身体僵了一下，眼底慢慢染上一丝微光，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柔声与青璃回道。

他不是不怀疑，只是看着青璃认真的眼神，听着她温柔的语气，他宁愿相信这是真的，哪怕是自欺欺人。

青璃微微仰起头，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像在撒娇：

青璃：“别难过了......”

她的气息越来越弱，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却还是强撑着，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衣角：#青璃：“答应......别让我在仙界等太久......”

韩立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失声痛哭，却还是用力点头，一遍遍地说：

“我答应你！阿璃，我答应你......”

心中的石头落地，她弯了眉眼，朝着他嫣然一笑，像初见时那样明媚。

她靠在韩立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意识渐渐模糊。

她仿佛回到了神手谷，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桃花，还看到了很多年后，一身仙风道骨的韩立，如初见时那般，正朝她走来。

海浪拍打着礁石，奏出诀别的颂章。

韩立仰望着乱星海的星空，泪水无声地滑落。

哪怕那是她编的谎言，他也要把它变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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