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102：反噬

合欢宗主殿的残垣断壁间，血腥味与灵力溃散的气息交织弥漫。

青璃持着染血的枯荣剑，剑尖垂落的血珠滴在汉白玉阶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田善归半跪在她面前，黑袍被鲜血浸透，胸口剧烈起伏，看向青璃的眼神里，没有求饶，只有阴鸷的算计。

青璃：“二选一，师父不选，那就只能由徒儿，亲自送您上路了。”

青璃的声音冷得像冬日的寒风，剑尖轻轻挑起田善归的下巴。

田善归猛地咳出一口血，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如破锣：

“你杀了我，便是弑师逆伦！这罪名，会让你永远被修仙界唾弃，永世不得翻身！”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

“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一起名声扫地！”

青璃冷笑一声，手腕微转，枯荣剑的剑锋如一道青色闪电，瞬间划过田善归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她的红裙上，田善归的笑容僵在脸上，身体重重向后倒去，再无声息。

就在田善归的尸体落地的刹那，青璃忽然皱紧眉头。

体内原本奔腾的苍翠灵力，竟像被冻住的洪流般骤然凝滞，经脉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细针在扎刺。

她抬头望向天幕，只见原本阴沉的云层里，想起一阵由远及近的雷鸣。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她强压下翻涌的气血，体内的灵力波动却愈发紊乱。

青璃：“不过杀一个人渣，竟也会遭反噬？”

青璃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讥诮，随即转身走向另外三位缩在角落的长老。

他们皆是当年参与诬陷、封印她的元凶。

那三人见状，不约而同地朝着不同方向逃开，枯荣剑再次扬起，剑光闪过，三位长老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倒在血泊中。

每杀一人，青璃体内的灵力滞涩便加重一分，气血翻涌得更厉害，嘴角已溢出一丝血迹，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衣襟上。

她抬手拭去嘴角的血，眸色幽幽地扫向剩下的几位长老。

有的早已吓得瘫软，浑身颤抖，不敢与青璃对视。

就在青璃准备迈步上前时，一股远超元婴期的恐怖威压，突然从合欢宗深处席卷而来，如同乌云压顶，让整个广场的空气都变得沉重。

“够了。”

一道威严冷漠的声音响起，虚空泛起涟漪，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人缓缓现身。

合欢老魔目光落在青璃身上，眼神复杂，既有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青璃，当年之事，你有冤屈，田善归等人也已伏法。再杀下去，我只能亲自出手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适可而止吧。”

青璃握着枯荣剑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已乱成一团，经脉传来阵阵灼烧般的疼痛，喉间的腥甜越来越浓。

青璃：“适可而止？”

青璃抬起头，直视着合欢老魔，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当年我被诬陷时，可没人想过适可而止？我被追杀得走投无路时，也没人站出来劝他们放过我。将我逐出师门还不算，还要将我封印在无间天，不就是怕我有朝一日回来报仇吗？如今我又凭什么适可而止？”

合欢老魔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阿璃，当年之事，是合欢宗亏欠你。当初我和云露不在宗门，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无间天已然成了禁地。当初若是我......”

青璃：“这世上哪来这么多如果？若你真觉得亏欠于我，不如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她此番已被天道觉察，想要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韩立因她受了太多连累，若是她离开......

“......你说。”

合欢老魔略微犹豫了一瞬，而后答应道。

#青璃：“合欢宗此后，不得对韩立出手。”

青璃望着合欢老魔，体内的反噬感越来越强烈，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收起枯荣剑，只是眼底的寒意依旧未散。

她不能在此刻倒下，否则就真的该食言了。

“韩立？他是谁？”

青璃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云露，韩立是谁，他再清楚不过。

云露：“黄枫谷的一个筑基弟子。”

“好，我答应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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