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雪录12：审问

烛火在风里轻晃，清欢的匕首刚出鞘，手腕就被燕迟牢牢扣住。

他的指力极沉，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皮肤，让她下意识想缩手。

清欢：“我什么都没干，就是想查一桩案子......”

清欢的双手被他钳制于身后，抵在架阁库的桌案边。

燕迟：“查案子？好，今天是为了查案子，那两天前，你夜闯秦府，又是为了什么？”

清欢的瞳孔微缩，心想自己上次应该没有露馅才对，这家伙莫不是在诈她？

#清欢：“迟哥，你可别乱说啊，我什么时候夜闯秦府了？”

燕迟：“不说，我可就要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让你尝尝官府的刑讯手段了。”

燕迟的声音压得很低，另一只手已扣住她的后颈，将她往架阁库外带。

燕迟：“白枫，去吧桌上那本卷宗带上，来议事厅。”

议事厅的烛火在长案上跳动，映得 “明镜高悬” 的匾额一半亮一半暗。

燕迟将她按在案前的木椅上，自己则坐在对面，玄色衣袍上的褶皱里还沾着架阁库的灰尘。

燕迟：“白枫，守住门口，任何人不准进来。”

他头也不抬地吩咐，指尖在案上轻轻敲着，节奏慢得让人心慌。

清欢拢了拢被扯乱的衣襟，坐在红木圈椅上，眼神胡乱地朝四周瞟着。

燕迟：“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燕迟抬眼，烛火在他眼底投下狭长的影子，

燕迟：“若你不说实话，那我就只能请你去府衙的大牢坐坐了！”

清欢的眼神微眯，而后嬉笑着和他道：

#清欢：“其实，秦府的案子，玉雪阁多少知道点线索，但是这么多年，官府都对此不闻不问，所以我们也不寄希望于霍大人了。”

燕迟：“秦府的井底埋尸案和荆州过去的案子有关？”

燕迟往前倾了倾身，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

#清欢：“是，还不止一件，我玉雪阁中，有很多人，都和这个案子有关，只可惜至今没人敢深究，霍大人如此，其他州府也是如此，迟兄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审问我呢？”

言下之意就是，这个案子牵扯很深。

燕迟：“所以我还要多谢你为我着想了？”

燕迟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带着寒意。

#清欢：“难道不是吗？毕竟迟哥你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继续查下去，只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清欢微微歪了一下脑袋，眼神里带着讥诮和狡黠。

燕迟抿唇看着她，目光淡漠带着审视，此刻他不得不换一个态度审视她，面前的人和那日在西宁镇遇见的小公子，判若两人。

深沉，奸猾，滴水不漏，和朝堂上那些为官十余载的老狐狸一样，喜怒不形于色，实在难以从她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来。

燕迟：“那你又如何确定，你能扳倒背后之人呢？”

燕迟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喉间发紧，对她的身份，隐隐有了其他的猜想。

都说民不与官斗，她既然在暗中查这个案子，那就说明，她有心要对付背后之人。

换句话说，她在朝着是有倚仗的，那个人是谁呢？

玉家？可如今玉家式微，只余一个孤女，玉清欢......她能成为玉雪阁的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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