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前世记忆【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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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水淼淼（那时她还叫小鱼）蹲在干裂的河床边，用手指抠着泥土中最后一点湿气。三年来滴雨未落，曾经养育整个村子的河流如今只剩下一道道狰狞的裂痕，像老人脸上的皱纹。

"小鱼，回来吃饭了"

养母王氏在茅屋前呼唤，声音沙哑。尽管家里存粮早已见底，这个善良的农妇还是把最后半碗粟米粥留给了她

小鱼拍拍裙上的尘土跑回家，看到养父李大山正对着空米缸发呆。男人黝黑的脸上沟壑纵横，比去年又瘦了一圈

水淼淼："爹，我不饿"

小鱼把粥推回去，肚子却不争气地叫起来。

李大山揉揉她的头发

"傻丫头，吃了好赶路。村长说北边还有水，明天咱们就跟大伙一起走"

那晚，小鱼偷偷溜到干涸的河神庙，跪在斑驳的神像前祈祷。没人知道这个被他们在河边捡到的女孩其实是条锦鲤精，因触犯天条被封印神力贬入凡间。

水淼淼："河神爷爷，求您下场雨吧..."

她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

水淼淼："我愿用任何东西交换..."

庙外突然电闪雷鸣。小鱼惊喜地抬头，却看到一个白衣男子立于雨中，周身滴水不沾。他手中折扇轻点，一道金光打入她眉心。

"小小鱼精，也敢妄动天象？"

男子声音冷冽

"这雨本就要下，但你私求雨露，该当何罪？"

小鱼浑身发抖，却倔强地仰起脸

水淼淼："若能救活庄稼，我甘愿受罚！"

男子似被她的眼神触动，沉吟片刻

"罢了，念你初心为善"

折扇一挥，小鱼腕上多了一道金纹

"此印暂封你灵力，待你真正明晓善为何物，自会解开"

雨下了整夜，但村民们等不到庄稼复苏确等来了蝗虫，蝗虫紧随雨水而来，将刚见生机的田野啃食殆尽。迁徙，成了唯一活路

迁徙的队伍像一条垂死的蛇，在烈日下缓慢蠕动。小鱼扶着养母走在队伍末尾，王婶的咳疾越来越重，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气。

"丫头，你自己走吧..."

王婶第无数次这样说

"别管我们了..."

小鱼固执地摇头，把水囊里最后一口水喂给养母。她腕上的金纹隐隐发烫自从上路后，这封印就越来越不稳定。

黄昏时分，灾难降临。

山匪如蝗虫般从两侧山坡冲下，见人就砍。李大山把妻女推进路旁的沟渠，自己举起锄头迎上去

"快跑！"

小鱼眼睁睁看着养父被三把长刀同时贯穿胸膛。王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扑上去抱住丈夫的尸体，下一秒就被箭矢射中后背。

水淼淼："娘！"

小鱼想冲上去，却被王婶用最后的力气推开。

"活下去..."

满嘴鲜血的养母将一个小包袱塞给她

"你永远是...我们的..."

一支羽箭穿透王婶的咽喉，她倒下去时，温热的手还紧紧攥着小鱼的手腕。

鲜血溅在小鱼脸上，顺着下巴滴落。她呆呆地看着养父母交叠的尸体，耳边的喊杀声、哭嚎声都渐渐远去，只剩下腕上金纹碎裂的细微声响。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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