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0
严征：OK，那这回就算是你自作自受了
明明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此时说出的话语却跟机器一样冷漠
严征：现场有监控，不然你以为我会跑过来找你
严征说着还把手机拿了出来，伸手在姜俞眼前晃了晃
严征：要看看吗
严征的眼睛这回没有看着姜俞，反而是看着她身边的助理说的
女孩：我……
女孩哪受得了严征这么刺激自己，紧张的双手一直不安分
姜俞：你别听她瞎说！监控怎么可能给她……！
女孩不敢看严征的眼睛，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拉开自己背着的小包……
严征在她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飞快点下手机快门键
姜俞刚想拦住，大动作直接让身上的小伤口撕裂了一下
严征：料你也不敢怎么着了，照片我先帮你存着啊
严征：哦对了，其实现场我溜了两圈都没看到有一个监控
严征的笑容让姜俞感到一阵不安
姜俞：你都抓到栏杆了！故意松手的是不是？！
严征：是
姜俞：你为什么要松手？
姜俞：明明你抓紧后我们两个都不会出问题的！
严征：嗯，你都快要置我于死地了，我干嘛还要保证你没事儿
严征被姜俞问的无语
虽然从小到大自己也是这种不爱吃亏的性格，但也不至于不讲理
姜俞：你就是仗着……
严征：别……你可别这么说，上一个这么说我的已经盖白布了
严征打开手机将自己刚拍好的照片给姜俞看
严征：我没那么圣母，你觉得我会不会出了医院转手发给别人？
严征这回真的有一点生气，但好在她和姜俞比起来并没有显得那么失态…
姜俞：你要发给谁？发给文导吗？！
严征：我乐意发给谁就发给谁，实在不行就用你们平时最喜欢的
严征：直接托人转个微博怎么样？帮你炒炒热度
姜俞：你，你怎么敢……！
严征：我当然敢，心情什么时候儿不好我就什么时候儿发
严征：你看命吧，姜俞
这是严征今天最后扔给姜俞的一句话，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姜俞呆坐在椅子上，带光的眼睛不知道是后悔还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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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什么事情，陆川下了班就从市局出来了
十二月天黑的特别早，她穿过老大桥后，一些回忆渐在眼前浮现
“这里是严征第一回送我花的地方，可惜那朵花已经弄丢了”
女人边走边回忆“严征当时为什么选择跑过来找我呢”
“难道就只是因为一声枪声吗？她的手还受着伤了，哪来的胆子……”
陆川虽然对这件事不解，但那天没有严征的话，或许自己早就死了
陆川继续向前走，前面不远就是严征的住所了
“这几天，应该已经进组了，估计她也挺累吧”
陆川本来想着直行走过，可潜意识操控着她渐渐停滞的步伐
陆川裹着围巾，呼出的热气全都闷在脸上，她放空了一会，走路速度就回到正常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川听到有人好像在叫她
直到另一个不属于自己走路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她才确信是真实的
严征：怎么了，喊你这么半天
严征同样裹得很厚，她主动上前帮陆川整理了一下围巾
陆川：你不是在剧组拍戏吗，怎么今天有空回这里
严征：今天跟我搭戏的一个演员出了点儿意外
严征：人现在估计还在医院待着呢，我要拍的戏份不多，拍摄结束的也很早，就回来准备收拾一下
严征与陆川平视着，神色仿佛早就准备了什么，只听她开口道
严征：还有，抱歉啊
严征：那天在医院是我不对，最近事多，全冲脑子里了
陆川第一回见到严征这么真诚的态度，她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川：跟我道歉做什么
严征：这是我最基本的礼貌和教养的问题，这种错我如果还犯，小时候的戒尺就白挨了
严征：不过，更多的还是怕你因为我过激的言论多想
严征最后以天气太冷了她怕冷上楼再说这个借口，成功把陆川带进自己的房子
陆川：家里是够乱的
严征：哪能跟您的房子比啊，我很少在这儿住
其实陆川口中的乱就是桌子上的食物包装袋没放好，门口还有一袋垃圾
两人将外衣挂在玄关处，严征里面穿的很少，只有一件很宽松的卫衣
她转手打开了冰箱，上下扫了一眼
严征：你喝酒吗
严征咬着一半的下唇，无意间的小动作被陆川捕捉到了
严征：啤的，还有一瓶
她转身看向陆川，歪着脑袋似乎是在等待陆川的答复
陆川：你拿吧
严征：那就凑合一下吧，我家里招待人的好酒，上辈子就喝完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严征把刚撬开的啤酒倒入两个杯子
严征：刚好今天咱俩可以把一瓶分了
陆川拿着杯子喝了一口，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严征：聊聊吗
陆川：聊什么
严征：什么都可以啊，就像我上次和请你吃饭一样
陆川喝到嘴边的酒差点呛出来
陆川：算了吧，你要是想火药味重一些可以不用找我
陆川：去找宋渊远吧，他这两天火气可不小
严征：跟他不熟，还是陆姐好说话
严征话还没说句陆川一杯酒已经喝下去了，严征又给她倒上了一杯
陆川：我平时那么和你对着来，还觉得我好说话？
严征：你又不是真的和我对着来，你怎么样，我能分不出来吗
麻木浑浊的双眼缓慢移向严征，气氛稍有微妙的转变
严征：我承认，第一回和你说话时，确实有被噎到
严征：但是相处下来感觉你人还是不错的，至少我很喜欢
陆川：你是说……喜欢和我相处？
对方点头不语，陆川倒是有点好奇了
陆川没话说的时候就是低下头喝酒，严征觉得陆川的酒量很好
可没过多久，陆川的神色就开始呆滞停顿了，说话还算有头有尾，她并不上脸
严征：我爸妈这几天估计去骚扰我弟了，唉，难得的清净
陆川直勾勾的盯着严征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严征：你家里呢
陆川：你想知道？
陆川平时对自己的家事闭口不谈，严征一直都很好奇
严征：我都和你说了这么多了，对于你却还是一无所知，总觉得…有点亏呢
严征：让我赚回来吧
她还笑着调侃，结果对方开口沉重
陆川：我爸妈在我八岁那年出的车祸，两人谁也没抢救过来，他们是我唯一的直系亲属，后来我就被林家收养了……
严征整个人好像突然按了暂停键一般
陆川：我养父母从小就重男轻女，收养我纯粹是看在我爸妈以前帮过他们的份儿上，而我，现在却还连他们埋在哪都不知道
陆川：这根头绳，是我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
严征一直都注意到，这根淡紫色的头绳陆川只戴在手上，从不用来绑头发
她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完后，静静听着陆川诉说，她认识到了自己刚刚做出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严征：那…你手腕上的疤是……？
她反应过来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可惜嘴边的话已经漏出去了
陆川：你说这个吗
一条突兀的疤痕，又被展示了一遍
陆川：我上学那会被排挤了一个半学期左右，其中包括了……我养父母、我的弟弟、同校同班的学生、甚至老师，我想不开用刀划的，口子看着长，但不是很深，让我室友拦下了
陆川仿佛当时就是粘在蜘蛛网上的飞蛾，想走不能走，惊恐绝望的最后，却也只能被蜘蛛吃掉
两人躺靠在沙发上，谁也没有看着对方，却充满着无声的共鸣
严征：你整个高中都是这么下来的吗
严征听到陆川的一声轻嗯后心情很复杂，旁边这个女人经历的远比自己想象的多
陆川：他们说过，我是不正常的，更难听的话也有……不过，我早就不在意了
陆川哽咽的话语让严征心都跟着紧了，她上一次见陆川这样还是因为他的弟弟，林耀
严征：听好了，他们胡说
严征：无论是先天就有的，还是后天渐现的，它都不会脱离现代格式化的正常之外
她说着，陆川不觉合上眼，在酒精的催促下微醺又麻痹，还有一种若隐若现的踏心
严征：人类对于事物的定义，往往利于自己的才会被称呼为“有利”，而不利于自己的事物，则会对它充满敌意，可一个人本身的定义就会多到数不清，你也一样，不是不能定义，而是你不能就这么被定义了
严征共情能力虽然很强，但她不擅长扮演安慰人的情绪开导师
两个人其实挨的很近，严征低语时的声音，让陆川意识到，自己已经有点不太清醒了
迷迷糊糊当中，陆川自己都不知道都嘀咕了些什么，但严征却听的很清楚
“…谢谢”
严征：……
严征愣了一下，伸出有些僵硬的手臂把陆川搂在怀里
“……看这意思是喝的有点迷糊啊”
严征：我说，今天先在我这留一天吧，你这个样子，我还真有点不太放心
严征：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严征突然起身，两只手拖住陆川的后背和大腿，发力抱起
陆川被她的动作弄醒，短暂的睁开眼，没几秒就又闭上了
严征：看着挺瘦的，身上还真没几两肉啊，这么轻
严征像是被怀中的陆川勾魂了一样，她的鼻尖埋到陆川的衣领处
“好香……这应该不是洗衣液的味道，跟上次在医院闻到的气味一样”
严征：……我这是干什么
严征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很羞耻，一边冷静着，一边将陆川抱进自己的卧室
卧室的床严征自己睡着很大，如果是两个人就会刚刚好
陆川被严征放在床上，她缓缓翻了个身，严征将被子铺好
严征：倒是也不挤
严征之前之前还觉得两个女孩子一起睡没什么，但是今天她内心却有些尴尬了
严征刚掀开被子准备同陆川睡下，谁想陆川突然半挣着眼睛看她
严征：祖宗，又怎么了？
陆川：你为什么不抱我了
她听着陆川用正常的语气说着不正常的话，又无语又想笑
“以后是真的真的不敢再带你喝酒了……”
严征：好好好，抱着
严征关灯躺下后伸手将陆川抱在怀里，陆川立刻搂住严征的腰
严征正想着抱着个人挺暖和的，可她眼睛刚一闭上，胸前的衣料就被拽过去
而下一刻，唇嘴就触碰到了一种还带着湿润的柔软
她的眼睛虽然还未适应黑暗，但是严征很清楚一件事
陆川在亲她，近在眉睫的距离，严征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另一种气息，像上次自己重心不稳一样
“她在亲我？她…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自己的嘴唇被触碰到的那一刻，她身体里的血管连同心脏，好像有了昙花一现的爆炸
她甚至有怀疑过，陆川是不是清醒着在故意整自己，显然并不可能
“……操，陆川，你明天一早最好是断片儿了……”
严征感觉时间过的非常慢，陆川离开她的嘴唇后才彻底老实
她的喘息声变得很重，仿佛马上就要憋死的人突然可以大口呼吸
这种感觉很奇怪，严征翻了个身，背对着陆川，试图强行干扰脑中的混乱
对方荒诞的举动，她感到手足无措
直到凌晨两点半，严征实在睡不着，次卧没有收拾，她起身来到客厅的沙发躺下，两眼望向窗外的路灯
陆川再次睁眼时，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的头一阵阵发晕，但很快就缓上来了
她走到客厅看表，已经早上七点多了，但却不见严征的身影
陆川刚想着严征估计早就爬起来去拍摄了，目光就对上了桌子上的字条
“早饭在桌子上了，如果凉了就去厨房热一下吧，但一定要记得吃，我先赶去剧组了。
——严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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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