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严征一早就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她还没有完全清醒，穿衣服很磨蹭
她看了一眼时间，早上8:13分
因为时晚和控制室工作人员的死，严征所在的公司遭到全网抵制
有很多人盲目指责经费的问题，如果不是经费太少，就不会出事故
距离时晚死的那天，已经过了将近3天了，严征被迫停止工作
她自己也清楚，这次不会被转手，但她需要一个人拯救一个公司
微博的私信差不多要被自己的粉丝轰炸了
随便点进去，都是在告诉严征，让她不要在这个公司待着了，会出事
上次和自己毁约的本馨工作室还是因为网上有人扒出严征打人的事
因为公司一直在捧着她，出了事情，简直相当难看
随后严征就拿着公司为了自保才给的一点违约金离开
当时的严征还没有现在这么火，仅是自己被网暴说不应该打人这一件事，待了快一年的工作室就要和自己闹毁约
“一天天的，都是什么烂事啊……”
严征看了一眼自己茶几上的水杯，沉默了一下
敲门声再次响起，严征才跑去开门
她自己就像是一件商品一样，用的时候就用，坏了的时候，甚至连修都不修，直接卖了扔了
严征打开防盗门，是宋渊远带着一个小警察在敲门
严征：宋队
宋渊远：严女士，又见面了
宋渊远和她客气着，严征示意这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进屋说
严征：挺神的啊
宋渊远：什么？
宋渊远倒也不见外，直接坐在沙发上，旁边的小警察想了想，也跟着坐下了
严征倒了一杯水，慢悠悠的道
严征：就这套房子，买了没多久，倒是离我公司比较近
严征把一杯水递给宋渊远，又开始倒第二杯
严征：平时啊，也就是我在A市落脚的地方，家离着太远了，隔着一个县区呢
严征：就这样，你们居然还能一大早来敲门
宋渊远轻笑一声，挑了下眉
宋渊远：这些，随便一查就能查到的，既然离着那么远，我想严女士肯定不会再折腾了
严征把第二杯水递给了宋渊远旁边的警察
王小苟：谢谢
严征：不客气
严征嘴角仅是弯了一下，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她坐在宋渊远对面的沙发上
宋渊远：严女士，您和死者时晚，生前是同事关系，根据我们调查，您最近是和她有一些“矛盾”吗
严征：你们都已经调查过了，还需要特意向我来问一下吗
宋渊远：……严女士，请您配合我们工作
严征：是有些小矛盾，她用咖啡泼过我，很浪费对吧
男人轻声“嗯”了一下，目光很是锋利
宋渊远：好，除了这些，还有别的矛盾吗？
严征：你想听那种？不过，大多都是鸡毛小事，我想她自己都忘了
严征的眼神没有了刚睡醒时的迷蒙，她的笑，仿佛是在掩饰着什么
一般来说，人在面对带有特殊身份的人时，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但是严征完全没有被压迫，她反而还给了对方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王小苟：……
王小苟看着严征，一时脑子变得很空
这个女人很奇怪，除了刚开始进门给的一杯水以外，没有一点要尊重警方的意思
但是最让他想不明白的事，为什么自己还找不到可以挑明严征不尊重警方的点
宋渊远：严女士，如果只是鸡毛小事，也希望你能认真的讲出来
严征看似是被宋渊远的话逗笑了一样，“噗”的一下就笑出了声
严征：我说宋队，你…您是在觉得我没有认真回答问题吗
严征：我也只是在询问您的意见
严征说着，还冲着二人眨了眨眼，看起来特别无辜
宋渊远：你那套戏，该收一收了
宋渊远从第一眼见到严征对自己问这问那开始，就断定严征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到到后面，宋渊远通过严征和陆川之间的对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严征：那些小事数都数不过来，至于致死的矛盾，我单方面认为没有
宋渊远：你认为没有？
严征：要不……你去技术科找一下陆法医
严征：问问她能不能把时晚给复活了，你到时候再把时晚“拎”起来，交流一下？
宋渊远：你……！
男人明显是被严征的废话给气到了，但是他忍住了自己内心的情绪
宋渊远：严女士，你这是公然不配合警方调查！
严征：怎么会呢，宋队，我可是一位好公民
严征：那天您也看见了，我可是一直在追嫌疑犯
严征：手都追受伤了好嘛……
被严征这么一挑，宋渊远又想起来那天晚上自己的堂哥因为开枪把自己骂了一顿的事
严征：如果那天晚上您开枪击倒的男人是凶手的话，您还有必要再来调查死者的社交圈吗
宋渊远：不管他是不是凶手，该调查的东西，还是需要调查的
严征：如果那个人没有受伤的话，这几天一定会先审问他了吧
严征：现在那个人受伤了，腿上挨了一个枪子的
宋渊远脸上没了情绪，严征正好说穿了他的短
王小苟在旁边看着，他已经能感受到宋渊远内心的波动了
这两个人都什么毛病？！
严征：所以宋队只能先从时晚的人际关系来入手调查
严征：刑侦支队的队长跑下来问话，也算是亲民代表了吧
宋渊远：……
宋渊远：您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严征：谢谢宋队夸奖了
他这根本是在嘲讽你啊！！王小苟已经想逃离这个地方了
好巧不巧，王小苟这副“杀了我吧”一样的表情被严征看了个正着
严征：我看这位小同志脸色不太好
严征：宋队平时还是得多关心关心下属啊
宋渊远：用不着严女士多操心了
宋渊远本来是想从严征这随便调查一下
毕竟昨晚中枪的男人出现在了控制室门口的监控里
手上还拿着案发时的凶器，但是想要获得更多的线索以及杀人动机的话，也只能等男人从医院醒来了
宋渊远：我想问的事情都问完了，一早上打扰严女士了
宋渊远站起身来，严征也跟着站起来
严征：您也没怎么问呢
严征：那我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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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楼后，宋渊远一拳打掉了一层墙皮
王小苟：宋队，这严征也太胆大了吧
宋渊远：胆子确实不小
宋渊远的脑子里全是严征挑他短的话语
他似乎知道那天晚上刘辉为什么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回来了
宋渊远：唉
宋渊远抓了把头发
王小苟：唉唉唉！宋队！
王小苟拍了拍宋渊远，看样子很激动
宋渊远：嘶……没轻没重的，你还拍？
王小苟：哦……抱歉宋队，宋队，你看那是不是陆法医！
宋渊远：陆川？
“也是，今天陆川休假”
陆川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小麦肤色，看着比陆川黑一些，但是很可爱
宋渊远：她旁边站着的那个小孩是谁的？
王小苟：……啊？
宋渊远发现自己说的话好像有什么不太对于是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言语
宋渊远：我是说
宋渊远：她旁边站着的那个孩子，不是说是和谁生的
宋渊远很清楚陆川，这位姐姐至少当了法医的这几年，身边除了警员就再没没有别的异性了……
宋渊远：看你们平时关系都还不错，我是在问你，你知道这个孩子是谁吗
王小苟：我说…宋哥啊，您都不清楚的事，来问我一个实习生……
王小苟：而且……陆姐平时和我们关系再好，这也属于陆姐的私事了，我们也不清楚
宋渊远：……你说的没错
宋渊远立马闭嘴了
他转过严征楼下的食品街，一头“钻”进车里
王小苟坐在驾驶位上，准备开车时，看到一脸疲惫的宋渊远
王小苟：宋队，你…您要不要喝咖啡？
宋渊远：不喝
宋渊远躺在车座上，冷静片刻后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陆川那边，已经带着自己前两天捡来的小女孩溜了很久了
天气已经转凉
陆川身穿一身白毛绒外衣，和牛仔裤的搭配显得自己的腿更加细长
女孩手里捧着一杯豆浆，已经是个半温不热了
陆川带着女孩路过一家花店时，站住了脚步
小慧：姐姐？
小女孩见陆川没有反应，也不再说话了
陆川：……
陆川看着店内放着的红玫瑰，眼底闪烁着一层微光
回想起她十七岁时，有个人曾经告诉过她
这个年纪，正是像花一样漂亮的年纪
告诉她要去敢爱，敢恨，勇敢一点，这是自己的青春，过去了，就再不会有
而无论是年少的陆川，还是现在，她都明白，告诉她这些话的人，早就已经已经离她远去了
再也不会和陆川有任何瓜葛，那个人甚至会觉得陆川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人
依稀记得那个下午，同班的男孩，趁体育课的空隙时间，将陆川带到了教室门口
“我不喜欢你，别给我送这些了”
“陆川，我真的很喜欢你……”
“你为什么就不能答应我呢？学霸也可以谈恋爱啊…”
“……我喜欢女人，对男的，对你，没有感觉”
“……”
“什么”
她只记得男孩当时脸上有说不清的震惊和迷茫，到后面就变成了厌恶
“卧槽…你怎么这么恶心啊！”
“……”
陆川眼神无光的看着面前深深往自己心上捅了一刀的男孩
林耀：我说姐，你怎么这么恶心啊
陆川太清楚自己今天在学校说的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了
她很害怕，她知道自己今天说的太多了，一动不动的站在客厅
陆川的手攥着最后的理智，身体不停的颤抖，她感觉自己仿佛快要喘不过气
陆川：妈，我……
刘娟：你还有脸叫我妈？
女人手中拿着擀面杖，眼神冰冷的看着陆川
刘娟：陆川，你知道吗
刘娟：在我们那个年代，喜欢同性，就跟烂巷子里干坏事的人一样
刘娟：脏，恶心
林母的咬字非常清晰，每一个字都钻进陆川的耳朵，落在心上成了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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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