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夜

如果，真的只剩下两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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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冬藏，一场初雪悄然飘落，为大地披上银装。

明杳栖因忙着培育九幽灵参，这些日子鲜少外出。

上元佳节，悄然而至。

明淮序：“我刚刚看，俨桃和倚华都出去了，阿栖，你呢？”

明杳栖.：“没有人约哥哥一同出游吗？”

明淮序：“我这头发，人家以为把爹喊出来了呢，谁约我啊？”

明淮序的话半真半假，也不是没人约他出去，只是他都找理由拒绝了。

想到上一次和明杳栖一同在上元夜闲逛，还是爹娘在世时，他今日难免想带着明杳栖出去。

明杳栖.：“是吗？”

明杳栖将松土的铲子放下，从内室走出，径直走向她存放药物的柜子。

她在柜前停住脚步，一只手拂过抽屉边缘，缓缓将其拉开。

青玉瓷瓶被她取出，递给了跟着走来的明淮序。

明杳栖.：“以后洗头发前，倒点在水中。”

明淮序：“染发吗？”

明淮序：“其实戚先生以前也想过，但没什么用。”

明淮序打量着手中的瓷瓶，嘴上说着没用，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明杳栖.：“光靠染发自然不能根除，但这不一样。”

明淮序：“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对上明淮序期待的目光，明杳栖直接背过身来，径直往外走。

明杳栖.：“药总要有人来试，我又没长白发，试药的工作交给家主，家主不会介意吧？”

借口，明淮序一听便知道是借口。

明淮序：“唉，你去哪里啊？”

明杳栖已经走至门口，手刚触到门扉，身后传来明淮序的声音。

她身形微微一顿，轻声作答。

明杳栖.：“做梦。”

余音未散，她便迈步离去，只留那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回过神来，明淮序立刻追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将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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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河边，明杳栖停下了脚步。

明淮序：“花灯？”

明淮序：“你要和我一起放花灯啊？”

明淮序在明杳栖面前，有时话真的挺多的。

也不等明杳栖回答，他就已去找岸边的小贩买了两个花灯。

明淮序：“这就是你说的做梦啊？”

明杳栖.：“不能成真的愿望，”

明杳栖.：“和白日做梦有什么区别？”

明杳栖接过那盏温热的花灯，指尖轻触着纸壁上精致的纹样，稍作停顿后，缓缓将它放入身前潺潺流淌的河水中。

万千思绪已寄托于这盏随波逐流的灯火之中。

明淮序：“现在是晚上了，阿栖。”

追随着明杳栖的目光，明淮序也将自己的花灯放入了河水中。

愿我的妹妹，此生安康顺遂，健康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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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淮序：“你又要去哪里啊？”

明淮序：“刚刚来的路上我看有一处卖的首饰可适合你了，我们去看看吧？”

刚追上明杳栖，明淮序便又看到了各式各样的面具。

明淮序：“阿栖，你喜欢吗？”

明杳栖.：“是你想戴吧？”

察觉到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明淮序轻笑一声，抬手从摊主手中取过两个精致的面具。

付过钱后，他转身面向明杳栖，目光温柔，缓缓抬起手中的面具，准备为她戴上。

.：“淮序公子？”

突然其来的女子尖叫声，吓得明淮序一个激灵，面具直接扣在了明杳栖脸上。

轮到自己想戴上时，那女子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前。

连带着，还有两三位女子。

.：“你不是说你无心这些的呢？”

.：“怎么和别人出来了？”

.：“这是哪家的姑娘？”

.：“是啊是啊。”

七嘴八舌的声音传来，明淮序一瞬间便被包围住了。

抬头看向明杳栖的方向。

明杳栖已经不见了。

.：“人家都走了，公子还舍不得吗？”

.：“倒是我们打搅了公子的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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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淮序身边溜走，明杳栖顺着人群，前往了望月楼。

望月楼前，围着不少猜灯谜的人。

俨桃和倚华就也在此处。

明杳栖正欲迈步上前，一个不知从何处突然蹿出的小男孩，径直与她撞了个满怀。

小男孩手持的花灯也骤然倾侧，滚烫的蜡油刹那间滴落在她的手背之上。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快跟姐姐道歉。”

小男孩的母亲也急忙赶了过来，扶起了摔倒在地的儿子。

等她腾出手来，伸手去搀扶明杳栖时，明杳栖已然被人扶了起来。

.：“漂亮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明杳栖摇了摇头，她向来不太在意这些。

明杳栖.：“小弟弟，你的花灯好像要坏了，”

明杳栖.：“哥哥，你带他重新……”

明杳栖微微侧首，当看清身旁之人时，原本欲出的话语猛地顿住，像是一块突兀地卡在喉间的石子。

她就说呢，明淮序怎会如此轻易便能逃离那群女子。

原来，今夜一直有人在跟着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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