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淮序
求的那一签,冥冥中,好像成了明杳栖生命中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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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明珩的神情变化无常,时而眉头紧锁,心事重重;时而又与明杳栖说笑逗乐,同时还不忘指点明淮序商场之事。
明珩以前不是没有心事重重过,毕竟经商之人,总有生意谈不拢的时候。
那时明珩总会在家中直说那群人不识货,气撒完,一切便好了。
可这次,却好像始终好不了。
莫非,是个十分棘手的生意?
明杳栖.:“哥哥这么晚从父亲那里回来,可是生意上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明杳栖的院子就在明淮序的隔壁,一见他从父亲身边回来,明杳栖便迎了上来。
明淮序:“能有什么棘手的事呢?”
明淮序:“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是不能解决的?”
明杳栖眨了眨眼,盯着明淮序。
此时微风拂过明杳栖的发梢,明淮序垂头哑笑。
明杳栖.:“哥哥?”
明淮序:“何来棘手的事”
明淮序:“倒是过几日,我要去临安谈件生意”
正是白玉兰盛开的季节,临安应该更好看吧。
如果可以,明淮序也想带明杳栖去看看。
只是,毕竟也算是出远门,父亲母亲能放心自己带她一起吗?
明杳栖.:“哇,那哥哥可真是厉害呢”
明杳栖.:“父亲定是觉得哥哥可以独当一面了”
明杳栖面上露着笑容,可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在阴阳怪气。
可怜明淮序,他还在想着怎么带明杳栖出去玩呢。
阴阳怪气,倒是先来了。
明淮序:“哇,我虽然独当一面”
明淮序:“却还是不如妹妹可以独当十面”
说话间,明淮序还鼓起了掌。
明淮序虽比明杳栖大了五岁,但斗起嘴皮子来,他俩谁也不让谁的。
明杳栖.:“只有一面自是因为能力有限”
明杳栖.:“哥哥知道就好”
明淮序:“我聪明睿智博学多才什么不知道?”
…好像不对?
意识到不对劲的明淮序咳了一声,随后开口。
明淮序:“夜里风大,该少外出才对”
明淮序:“你话这么多,很难不被风呛到啊”
大概是知晓说不过了,又或者是实在不愿意说了,明淮序立刻跑进了自己的院子里。
院外,只有明杳栖一个人在凌乱。
明杳栖.:“你”
明淮序嘴这么欠。
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几年前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啊?
果然,人一旦经商,总会改变。
男子一旦富裕,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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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外。
俨桃:“小姐,家主不是让少主陪同我们一起上山吗?
俨桃:“怎么此刻便离开了?”
虽然平时明淮序也不会陪着,但今日明珩都开口要求了,可明淮序还是没跟着,俨桃难免有些好奇。
明杳栖.:“从前哥哥没有跟着,我不也一样好好的?”
明杳栖.:“况且哥哥的身手,就算真遇到什么,也只会给我徒增负担”
更何况,越重要的人,越容易成为心底的软肋。
有了软肋,便容易受制于人。
俨桃:“倒也是”
除了山顶昙华寺的僧人,恐怕也没人比明杳栖更了解此处的地形了。
明淮序:“你又乱编排我”
明淮序:“我今日本就要去庄上看看,谁知父亲为何突然要我陪着你啊”
明淮序刚准备驾马离去,便听到了明杳栖的声音。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亲妹妹啊。
明杳栖.:“哥哥,妹妹句句属实”
明杳栖脸上带着挑衅的神情,看的明淮序很不舒服。
也没有,其实他早就习惯了。
明淮序:“俨桃,你就不去庄子上看看吗?”
明淮序将目光转向了俨桃。
今日他要去的一处庄子,日后便是明杳栖的。
俨桃:“这……”
明杳栖.:“俨桃,你坐我的马车去吧,替我看看”
今日真奇怪,怎么不光父亲母亲担心,就连俨桃也比平日里不放心她了?
可她都不知道一个人采药多少次了……
明淮序:“走吧,我可不等人”
俨桃:“小姐,俨桃会早些回来的”
明淮序和俨桃先后离去,明杳栖也走进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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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没什么收获。
明杳栖决定深入其中。
但她今日好像有些后悔这个决定了。
越深入其中,越迷雾重重。
头顶寒鸦四起,她本想就此离开,可一阵血腥味,吸引着她向前。
她无法确定,是否是无辜之人身受重伤,可医者仁心,无论是谁,她总要救一救的。
天色莫名阴下来,乌云翻滚着遮住了日头,光阴与阴蟹进行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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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杳栖亲眼目睹了一场生命的终结。
那是她,第一次,见证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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