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二)

小六看探长将上面派下来的人一脚踹趴下，惊得倒抽一口气，也顾不得别的，一下子扑住乔楚生。

小六：探长，探长别冲动，他是工部局派来的人。

乔楚生：工部局?

乔楚生奇怪地看着小六，不明白这人这么早来警局，和工部局有什么关系，但还是收回了脚，往警局里走。

探长办公室里。

乔楚生：到底怎么回事？

小六把工部局的文件递给他，将早上的事情解释清楚，办公室里就安静下来。

没人说话，黑色办公桌上那张白纸，轻飘飘的，却压在办公室每个人的心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抓来的恶人，就这么一句话就让放了，谁都不愿意。可是工部局的文件，他们也无法违背。

乔楚生：那人呢？

小六：萨利姆送到招待室了。

乔楚生：我去看看。

路垚跟着他一起去了招待室，那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旁边的警员在帮他处理伤口。

乔楚生：怎么样？

乔楚生问来帮忙的小宇。

小宇：没什么大事，都是皮外伤。

乔楚生点头，走到那人面前，不道歉也不解释，就只是说了一句话。

乔楚生：人我没法给你。

那人抬眼看他，眼神看着有点不爽。

乔楚生：但是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工董局，所有的责任我来担。

小宇：探长……

小六：探长……

萨利姆：探长……

他这一句话几乎惊呆了所有人，违背工部局，后果可不止撤职这么简单。

路垚：你……确定了吗？

乔楚生：确定啊，一群外国人在上海做主人，想要维护他们外国人。那我肯定不能让他们如了意，不然他们只会越来越嚣张。

路垚：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乔楚生：这趟很危险。

路垚：你不怕，我也不怕。

路垚握住乔楚生的手，乔楚生也不再多说，他知道自己拦不住路垚。

路垚对于那个工部局的帮凶没什么好脾气，也不在乎他的伤，催着他赶紧去开车。他也没办法，只能一路带着两人到工部局，见了他的领导。

江俞轩：他就是工部局董事之一，叫安德鲁。

安德鲁看着两人，又看向江俞轩。

安德鲁：他们不是我要的人。

路垚：你要的人是罪犯，他们只能待在监狱里。

他这句说的是英语，路垚也是用英语回答，他的话掷地有声。

原本忽略他们的安德鲁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用蹩脚的中文问。

安德鲁：你们是谁?

乔楚生：我是公共租界警局探长乔楚生，你要的人我不点头，警局不会有人敢放。人我是不会放的，这是我的决定，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吧，跟警局其他人无关。

乔楚生一口气把想说的都直接说出来了，他不想和这些人多纠缠，只想早点解决。

安德鲁中文不怎么样，有点难以理解这一长串话，路垚给他翻译了一下。

安德鲁表情垮了下去。

安德鲁：你一个小小的探长，不听我的命令，我看你这个探长是不想当了。

乔楚生直接把警员证，枪，手铐等各种东西都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