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埋没：疯子！

/. “沈翊，你就是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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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凶手，是刘北山。”

显然这几个字像烙铁一样烫嘴，看来，他也不信凶手单单是刘北山一人。沈翊瞳孔骤然扩大。

沈翊：“还有陈念。”

杜城：“我知道，但是证据……”

沈翊：“证据我会找，还请城队，给我三天时间。”

城队，这两字令杜城一怔，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沈翊这样叫自己，第一次是他刚入职的那天，第二次是……现在。

见底牌都这么发话了，杜城也无可奈何，毕竟按照沈翊的性子就算自己不同意他也会查，反正就一句话，同不同意是他的事，行不行动那就是沈翊的事。

杜城：“那行，就三天，我去跟张局说声。”

沈翊：“好，谢谢。”

沈翊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随即抬手拍了拍杜城的肩膀，转身离开。杜城看着沈翊疾步远去的背影，有些犯难地双手叉腰在走廊来回踱步。

步入拐角，沈翊微微抬头看了看周边，没有监控。他小心翼翼从画包内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白色物体，眸色深沉，旋即紧握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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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调查里的第一个目标，就是……

铁链晃动互碰的声响传响在空旷且有回声的走廊，身旁有不少警察带领，看来这个罪犯是重要监视对象。

沈翊面色平静地站在监视窗口外，淡定看着迎面走来的女人。

姜玉洁走到监区前，轻轻俯身，嘴角隐秘地弯了弯。沈翊眉宇紧了紧，黑黝黝的眸子盯着她，姜玉洁淡淡笑道。

姜玉洁：“沈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翊皱了下眉。

沈翊：“陈念究竟是不是杀害魏莱的主凶？”

姜玉洁嘴角笑容淡了些。

姜玉洁：“沈警官，你一大早把我叫来就是专门问我这件事啊？”

沈翊坐向一旁的椅子，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紧不慢从画包内掏出绘画所用的工具，唯独多了一把美工刀。

姜玉洁下意识瞥眼沈翊桌上摆放的物品，眉头轻轻一挑，嘴角微弯。

姜玉洁：“沈警官，你们不是已经抓到凶手了吗？还怀疑什么？”

沈翊手腕蓦然一紧，转眸看着她，眼尾冷冷地勾着，嗓音沙哑。

沈翊：“刘北山真的是凶手吗？”

姜玉洁心头一怔，随即嘴角笑意深了些。

姜玉洁：“难道不是吗？你们审也审了，也用我的方法对峙一番，答案不早已经一目了然了吗？”

沈翊嘴角弯起，眼底是止不住的讽意。

沈翊：“是啊，也正是你这一个方法，导致刘北山罪名坐实，陈念被洗清罪名。”

姜玉洁眉心一跳，没想到沈翊这个人心思这么毒辣。她垂着眸，眼底笑意更深。

姜玉洁：“如果沈警官你这么说，那么我也太聪明了吧？”

沈翊哑然失笑，不紧不慢从笔袋内取出一只铅笔和一旁的美工刀，纤长的手指推动美工刀上的弹簧型锁扣，略有生锈的刀片在削尖的笔尖轻轻划过。

铅屑划出散在美工刀上，那轻微的声响在这极具安静的环境里听得格外清楚，姜玉洁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眉眼弯了弯。

沈翊：“我给你画一幅肖像吧？”

姜玉洁心头一惊。

沈翊这是想干什么？！

她勉强撑了撑嘴角。

姜玉洁：“好啊。”

沈翊眸色深沉些许，抬眼阴沉淡漠地看她一眼，拿出一张素描纸在其上绘画。

额前碎发遮掩，男人眸色深邃。姜玉洁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只见他眼尾凌厉地挑着，弯起一个与往常不同的冷漠锋锐的弧度。

画到嘴唇的时候，沉默许久的沈翊这才开了口。

沈翊：“就算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关于这件事，我已经介入调查，不用你说，我自己就能查的一清二楚。”

姜玉洁嘴唇一勾，眼底笑意促挟。

姜玉洁：“这事，远比你想象的还有复杂，你就等着……”

还没待姜玉洁把话说完，沈翊将手中画好的画像展在她眼前，顿时，姜玉洁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片寂静。

姜玉洁瞳孔骤缩，她再次体会到被全方位压制的恐惧感，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渐渐微微攥紧手。

沈翊看着面色青白的姜玉洁，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沈翊：“姜玉洁。”

这一声，显然把姜玉洁吓得全身打抖，神经紧绷，眼神充满恐惧地看着沈翊。

姜玉洁：“疯子。”

姜玉洁青白的脸上染上一层恼怒的红，双眼通红死死盯着他。见她情绪略微失控，沈翊笑笑。

看来这个人，的确是姜玉洁的痛与阴影。

沈翊撇了撇嘴，悻悻摸了摸鼻尖，随即笑道。

沈翊：“看来这个人，对你，影响真的挺大啊。嗯？”

说着，沈翊将手中的画像凑近姜玉洁，登时，姜玉洁嘴角一阵抽搐，唇色毫无血色，脑中浮现起十年前……即刻她俯下头双手抱着自己，闭眼大喊一声。

姜玉洁：“沈翊，你就是一个疯子！”

沈翊无辜一挑眉，随即将画像透过栏杆放在她桌上，笑意渐深，仿佛那句“疯子”骂的并不是自己。

沈翊转眸将桌上的东西收拾进画包内，随后再次看她一眼，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听着前方脚步声的远离，姜玉洁这才缓缓抬起头，确定前方没了人影，正要松口气时瞥眼却看到手旁的画像，再次惊恐起来，大惊失色吼出了声。

这心生恐惧的嘶吼好似要将灵魂吐出来一样，心脏内血液的剧烈翻涌好似要将她的心脏撑裂一般……

在外把手的四名警察闻声忙不迭冲进监区，刚一进去，只见姜玉洁面无血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周边散落一地白色药片。

他们紧忙上前将她扶起，晃动她，并一手放在她鼻前探息，另外两名警察拨打电话，一个是打给杜城，另一个是打给120。

其余一名警察在环视中发地上散落的盛药片的包装盒，弯腰拾起看清上面的药物名称后，瞳孔骤扩。

『地高辛』

随即转头留意到散落在椅子上的画像，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