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逆时者的囚徒困境

黄瑶用铅笔戳破奥数试卷时，林穗穗的鼻血滴在验钞机上，紫外线映出二十年后强盛集团洗钱用的汇票编码。小女孩的羊角辫沾着鱼鳞，瞳孔里浮着层雾蒙蒙的灰翳——刑侦档案记载，这是老默执行清洗任务时被氰化物熏伤的后遗症。

"林老师，爸爸说带壳海产里能提炼记忆金属。"黄瑶的橡皮擦在草稿纸上抹出黎曼猜想图形，"就像你教我的傅里叶变换能分解声波密码。"

穗穗的翡翠耳钉正在渗血，系统惩罚让她听见海鲜市场每个死鱼的遗言。鲳鱼鳃部残留的次声波里，夹杂着未来李响坠楼时骨折的脆响。她将冰镇可乐罐贴在太阳穴，碳酸气泡炸裂的节奏与安欣摩托车的引擎声同步逼近。

"黄同学该写作业了。"穗穗用冻鱼挡住试卷上的洗钱公式，鱼眼珠倒映着马路对面安欣的搜查令。五金店卷帘门上的小广告突然自燃，灰烬拼出纪委暗查组的专用信道频率。

高启强推门进来时，带进的穿堂风掀开黄瑶的文具盒。藏在双层夹板里的微型录音机正在运转，磁头转动声与未来审讯室的老式设备完全同频。他手中的鱼篓滴着暗红色液体，死鲤鱼大张的嘴里塞着张烧焦的支票残片。

"安警官在查港务局的冷链报关单。"他的鳄鱼皮鞋碾过黄瑶掉落的橡皮屑，聚氯乙烯灼烧出泰叔的雪茄味，"穗穗要不要教教瑶瑶，怎么计算冻品集装箱的合理损耗率？"

货架后的暗门突然被踹开，安欣的警徽挂满冰碴。他手中的金属探测仪正对着高启强的鱼篓蜂鸣，显示屏上的放射性物质波长，与未来李响尸检报告里的同位素数据重叠。

"林小姐解释下这个？"安欣甩出五金店的阴阳账本，2015年的防伪水印在紫外线灯下现行。穗穗的鼻血突然倒流进喉管，她听见死鲳鱼在脑内尖叫：【徐江冻库第三层B区12号柜】。

黄瑶突然打翻墨水瓶，黑色液体在防盗门图纸上蔓延成京海市地下管网。她用圆规尖戳破高启强的鱼篓，冻成冰坨的录音带滚到安欣脚边——里面是赵立冬情妇哼唱的《运动员进行曲》变调版。

"奥数老师也要学音乐课吗？"陈书婷的红指甲卡住卷帘门缝隙，白金瀚的香水分子与海鲜腥气混合成氯胺酮的甜腻。她甩出的铂金包砸中暗室里的乙炔罐，压力表数值疯狂攀升至未来爆破案的临界点。

穗穗的翡翠耳钉突然爆开，碎片在安欣的警徽表面灼出摩斯密码孔洞。当消防喷淋头被乙炔点燃的瞬间，她看见三个时空在火光中交叠：2006年黄瑶将账本交给督导组的颤抖手指，2021年安欣在ICU拔掉呼吸管的决绝，以及此刻高启强撕开《孙子兵法》封皮露出的防弹衣设计图。

"计算题答案在冷藏车货柜第三层。"穗穗将黄瑶塞进安欣的摩托侧箱，小女孩怀里的奥数试卷被风掀起，满纸ζ函数曲线都是未来资金链的流向图。高启强攥着烧焦的支票残片微笑，鱼鳞在他掌心拼出纪委调查组的车牌号码。

当爆炸气浪掀翻五金店招牌时，穗穗听见系统冰冷的提示：【道德值-15%，开启死者同频共振模式】。安欣摩托后视镜的裂痕里，映出二十年后的自己正将枪口对准太阳穴，身后是强盛集团顶楼燃烧的百叶窗，每片转动的页扇都是未解的数学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