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语慰卿卿
相柳站在山峰顶端,摩挲着手中闪着柔润莹光的皎洁玉簪,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忽然听见一阵微弱的鸣啼。
鸣啼由远及近,越发嘹亮,相柳警惕地望过去,透过暧暧白云,看到巨大的一团火焰,火焰上方一个黄衣女子端立,她的肩头背着竹篓,头发绑着长辫子,清风拂去,辫子上的鹅黄色绸缎发带弥漫在云彩中。
女子脚下的一团火焰向下飞来,慢慢变作正常模样,通身火红,身下生着醒目的三足。
相柳木着一张脸,“你怎么来了?”
玉阶站立在山坡上,脚边是一脸凶狠的金乌,正疑惑地歪头瞧着相柳看。
玉阶歪头,问他:“咦,我不能来吗?”
“十五日后,便是小炎灷举办的秋赛,你该动身去那里,而不是……”
“而不是什么?”玉阶轻声问。
相柳冷冷瞥了她一眼,干脆转过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玉阶走向相柳,金乌在他脚边跟着,一咯噔一咯噔的。
相柳怔怔看了一会,猛然扭过头。
玉阶走到相柳身前,相柳讥嘲地问:“王姬都已经舍下清水镇的一切离开了,今日还回来干什么?”
玉阶一笑,反问道:“我如何离开的,你如何不知道呢?”
“不知道!”相柳略微抬目,看着蓝天白云,眼中自是有莹莹闪烁。
金乌看相柳对自己日夜相伴的主人疾言厉色,凄厉的嘎嘎叫声响彻云霄,大怒之下就要增大体型去教训对方。
玉阶忙说:“满月,他是我的爱人,我前几十日不告而别,他很担心,并不是敌人。”金乌一听,憋着气退回玉阶脚旁,一双眼睛直勾勾瞪着相柳,在黑夜里尤为瘆人。
玉阶对相柳说:“对了,这是我的坐骑,二百五十年前,是阿湄奶奶,也就是王母送给我的一颗金乌蛋,它叫满月,是我孵出来的。”
相柳轻笑,说道:“你真的很无聊。”
“我想你了。”
相柳转过了身,眸色不明,落在玉阶面具下那双澄澈明暖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他说:“你与那些世家公子小姐喝酒醉了,说这些胡话。”
玉阶说:“我没有喝酒,也没有和她们在一起,来的时候,我给自己下了药,一觉睡了三天,头晕乎乎的。”她盯着相柳,说道:“可我现在,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我想你了。”
头顶是圆圆的月亮,相柳立在崖顶处,仿佛是站在月亮底下。
玉阶仰头看着相柳,柔声说:“我甩开暗卫,丢掉小炎灷秋赛的帖子,一路飞了三日三夜,只为了来见你。你连一声想我也不肯说吗?”
相柳嗤笑一声:“王姬若要做什么事情,谁敢阻拦?别赖在我的身上。”
玉阶却是道:“你想我了。”
“没有!”他依旧嘴硬。
天昏昏暗,玉阶听见了扰人的蝉鸣声,她抚着相柳的鬓角,笃定的说:“前几日我生了病,胃痛不止,吐的吃不下饭,药石无医的时候,我听到了你的声音,而后身子好了起来,才有命来见你。”
相柳后退一步,低声地说:“王姬猜错了。”
玉阶向前一步,凝视着相柳,柔声说:“猜错了吗?没有,我知道,是你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