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芳华：蒋长扬 12

沈星岚又向门口望了望。刘畅和吉安县主已经走远，只剩下何惟芳和她的婢女玉露正在门旁低声耳语着什么。

　　他耸耸肩道：“不过这刘家少夫人也是真能忍，自己夫君都被别人抢了，她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若是我夫君敢跟别人勾三搭四，我非得……”

　　沈星岚的话说道一半，就被蒋长扬打断，“你一个男子，哪来什么夫君不夫君的？少说疯癫话。”

　　沈星岚笑了笑，不再做声。

　　夫君嘛，来日方长。

　　陈留守走到刘申面前道：“刘公，今日花宴牡丹夺目。我等借小侯爷，县主和花鸟使之光一饱眼福，甚为荣幸。小侯爷，县主与花鸟使暂居此地，日后少不了筵宴酒席，咱们两家可要多多走动啊。”

　　沈星岚抱着胸，听到陈留守的话挑挑眉，“这陈留守刚进门的时候对刘申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现在开始要多多走动了。一看就是李幼贞和刘子舒勾搭到一起，他得赶紧讨好一下宁王伯伯的准亲家。这变脸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蒋长扬眯起眼道：“人心本就善变，官场更是如此。你觉得一个人懦弱忍让，虚与委蛇，或是墙头草般四处寻找依靠，经常也是无奈之举。”

　　说完，蒋长扬顿了一下，“算了，与你说这些干什么。等你在大些，走上政治舞台，自然会明白。”

　　沈星岚并没把蒋长扬的话放在心上。蒋长扬总是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刚开始他还会问，后来也就懒得问了，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

　　陈留守对刘申说完了话，转向沈星岚和蒋长扬道：“小侯爷，花鸟使，这宴席无法继续，本官就先告退了。”

　　“诸位且慢，”蒋长扬出声叫住转身欲走的陈留守，“刺客已擒，各位走什么呀？咱们接着喝，接着玩乐才是正事啊！”

　　刘申见蒋长扬帮他留住宾客，忙不迭地道：“对对对，我马上派人收拾干净。来人呐——”

　　“不必，”蒋长扬打断刘申，“交给我的人便是，他们有经验。”

　　穿鱼立刻很配合地上前，指挥起蒋长扬的侍卫。“按老规矩，刺客押走，收拾残局。”

　　刘申把堂中宾客引到园中，给蒋长扬的手下留下空间收拾残局。

　　蒋长扬随手摆弄了两下园中的花草，便踱着步子来到刘申身边，幽幽开口道：“我虽不介意刺杀，但我来之前，圣人特意叮嘱，让我看看洛阳是否如传言般的人杰地灵。今日之事，待我回到长安，该如何同圣人讲啊？”

　　刘申听着蒋长扬的话，头上已经不自觉地渗出一层薄汗，没等蒋长扬的话说完，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蒋长扬一只手将他扶起来，“刘公不必如此，我要你这虚礼做什么呀？”

　　刘申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问道：“依花鸟使之见，多少实礼，可以免这失察之罪呀？”

　　蒋长扬漫不经心地捏起一片牡丹花瓣道：“此罪嘛，是大是小，且看我回行的马车走的是快是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