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阿飘还有这个能力
原来，在鬼魅妖魂的世界里，有一个特殊的契约法门，只要他们心甘情愿写下自己的名字，交给术士，这名字便如同他们的命门一般，从此，术士便可号令百鬼。
晨曦好歹也算了解了个大概，勉强回过神来。他望向阿飘，见她正一脸傻气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里的依赖和深情，让晨曦心头一暖，仿佛找到了这世上唯一一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孩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作呢，明明上一世…你蒙受这么大的冤情，这一世应该由我来补偿你才对！”晨曦眼眶微红，声音里透着一丝哽咽，一想到韩凝蝶前世那悲惨的遭遇，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疼得厉害。他实在想不明白，经历了那么多苦难的她，为何还要如此。
听到这话，韩凝蝶微微低下头，神情落寞，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疼。晨曦瞧在眼里，疼在心上，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将双手轻柔地搭在韩凝蝶的肩膀上。
“因为我爱你啊。”韩凝蝶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晨曦的心中。晨曦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深情的女子，遭受了那般不公的命运，而这一切，竟还是自己上辈子造的孽。“晨曦啊晨曦，你上辈子真不是个东西！”他在心里狠狠骂着自己。
“放心吧，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了，就算知道欠你的，我这辈子恐怕也还不完，但求你收下我这一生对你的补偿。”晨曦一把将韩凝蝶紧紧搂在怀里，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什么都顾不上了，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个为他付出一切的女子，他甚至想，哪怕她让自己去死，他也心甘情愿。
“韩凝蝶……”晨曦轻声呼唤。
“在呢。”韩凝蝶柔声应道。
“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是…我现在怎么感觉特别困呢？”晨曦话还没说完，眼皮就像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
“吧唧”一声，晨曦搂着韩凝蝶，缓缓昏倒过去，韩凝蝶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晨曦的脸庞，轻声说道：“早睡一回吧，总熬夜对身体可不好。”
科学研究表明，人在睡眠时若做梦，整个睡眠质量其实并不高，反之，不做梦的睡眠才是最踏实的。而这一夜，晨曦睡得无比安稳，一夜无梦。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铺上，时间指向八点整，晨曦才悠悠转醒。他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舒服，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整晚都搂着韩凝蝶。
韩凝蝶身上的体温很低，晨曦搂着她，只觉凉爽惬意。他生怕自己一醒来，韩凝蝶就会像上次那样突然消失不见，好在这会儿见她正依偎在在自己怀里，晨曦这只放心了。
晨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傻笑。殊不知，韩凝蝶其实一直没合上过眼睛，身为阿飘，她本就无需睡眠，此刻，她正满心欢喜地享受着这一切，对她而言，前世求而不得的，如今都近在咫尺。
“诶嘿嘿……”晨曦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听起来憨态可掬，像极了小猪哼哼。这可是他第一次搂着女孩子睡觉，这种新奇又美好的感觉，让他陶醉其中，仅仅是这样简单的相拥，就能让他的心情变得无比愉悦、满足。
随后，晨曦发现韩凝蝶并未入眠，兴致勃勃地和她闲聊起来。晨曦讲的都是自己小时候的趣事，虽说两人所处年代相隔不算太远，可毕竟时代不同，有些事儿韩凝蝶听得一头雾水，晨曦便不厌其烦地耐心解释。
接着，晨曦按捺不住好奇心，主动向韩凝蝶询问起她的事情。他了解到，鬼一般是不会被人看见的，但有些人天生灵异，他们可以看到放松状态下的鬼魂，不过鬼魂也能强行增强自己的魂气，让那些人也看不见，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这个时代依然有人坚信自己看到过鬼的原因。
到了饭点，晨曦像往常一样来到客厅吃饭，吃到一半，他的眼睛陡然瞪大，只见韩凝蝶竟从他的房间直接穿墙而出，这一幕直接把晨曦惊得呆若木鸡，家人们见他这一脸见鬼的样子，都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结果什么都没有看见。
晨曦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太大了，他赶紧装作平时正常的样子，但眼睛时不时还会往韩凝蝶的身上瞟两眼，她就这样端坐在那里，用一副很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晨曦眉毛情不自禁往上一挑，他承认自己有被吓到。
“那个，韩凝蝶啊，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突然出现啊，这直接吓我一跳。”
回到房间之后，晨曦对她说道，韩凝蝶低下头，委屈巴巴地说道：
“可是，我想看见你……”
“好，那你以后可以随时跟在我的身边。”
晨曦瞬间变脸，他可受不了这么漂亮的女生对他撒娇，老天爷，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
韩凝蝶笑了笑，二人现在这个样子真像是热恋中的情侣呢，虽然晨曦冷静下来会想这件事是不是太草率了，但能有一个这样的女孩还要求什么呀。
“对了，你可以换上别的衣服吗？”
晨曦认为老是穿一件很古板，后来了解到韩凝蝶是投井自杀的，家族为了掩人耳目对外宣称是和新郎出国了，实际偷偷让人把井给填上了，毕竟这么丢人的事情尽量不能让外人知道。
这也就是因为没有人给她烧衣服，所以她只有生前投井时候的嫁衣，所以她只有现在这个样子。
“我明白了，刚好距离下午三点到校还有一段时间，我来带你去买衣服吧，到店里之后看我动作。”
“哦…明白了。”
一听到晨曦要给她买衣服，韩凝蝶高兴得小嘴都嘟起来了，真是的，这哪里有点厉鬼的样子嘛……
晨曦骑着那辆略显破旧的小电驴，身后带着韩凝蝶。风呼呼地吹着，晨曦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么漂亮的姑娘，跟着自己坐这小电动车，实在是有些委屈她了。念头一转，他又不禁寻思，这韩凝蝶既然有灵异之力，能不能让她变出些钱来呢？
“哦……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韩凝蝶轻声应道。
在韩凝蝶的指引下，晨曦来到一台 ATM 取款机旁。他有些忐忑地将自己那张余额可怜兮兮只有百来块的银行卡插入卡槽，虽说对于普通中学生而言，这百来块勉强也能算笔小巨款了。
晨曦满心疑惑，完全猜不透韩凝蝶究竟要干什么。只见韩凝蝶示意他取一点钱，晨曦犹豫了一下，按下了取一百元的按键。“叮”的一声，出钱口竟吐出厚厚一沓钞票，晨曦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可是违法的事儿啊！
“你再把它们放回去不就好了吗？”韩凝蝶不紧不慢地说道。
“对哦。”晨曦如梦初醒，赶忙又将钱存了回去。紧接着，手机“叮”的一声，来了条短信，他定睛一看，卡上余额居然变成了三万多元，晨曦不禁咋舌：“我滴个乖乖，这是卡 bug 了吧。”
“快走，快走，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晨曦只觉脸颊滚烫，心脏怦怦直跳，可这又分明不是梦，他兴奋地想：老子以后发财了！
当下，晨曦带着韩凝蝶径直走进店里，精心挑选了几套当下最流行的衣服。店员见他一个人，不禁好奇询问：“你一个人买女装干什么呀？”
“真会问，当然是给我最漂亮的对象买的啊。”晨曦说着，还不忘看一眼身旁的韩凝蝶，旁人反正看不见她。
买完衣服，晨曦骑着电瓶车，带着韩凝蝶往回走。路上，他感慨道：“你可是我唯一一个给买衣服的人呢。”话刚出口，他又懊恼地拍了下脑袋：“哎呀，应该给我妈妈也买一件的。”
“那我们现在回去吧……”韩凝蝶轻声提议。
晨曦稍作思考，摇了摇头：“时间有点来不及了，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带她亲自去大品牌店里面买，到时候你也一起。”
“嗯……好。”韩凝蝶乖巧应和。
这一趟下来，晨曦自己都没舍得买什么东西，方才经历的种种让他兴奋过头，以至于有些晕乎乎的。他甚至还自嘲地想，既然都和阿飘在一起了，说不定哪天自己就两腿一蹬，小命不保了。
“哇哈哈哈，怎么样晨曦，我这个样子好看吗？”回到住处，韩凝蝶穿上晨曦给她选的服装，站在床上轻盈地扭了一圈。晨曦瞧得入了迷，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眼看上学时间快到了，晨曦带着韩凝蝶往学校赶。一路上，他都在暗自思忖，往后的生活因韩凝蝶发生了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肯定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混日子了，如今自己可是有钱人了，一股无比自信的劲儿油然而生。公交车上，坐在一旁的韩凝蝶看着晨曦那副模样，忍不住抿嘴笑了笑，笑容里透着天真与烂漫。
来到学校，晨曦第一件事便是回寝室。反正只要六点之前回到班级就行，他向来是最早到校的那个。进了寝室，晨曦把东西收拾妥当，便一屁股坐到自己位于二层的床铺上。以往这个时候，他总会躺在床上玩手机，可如今有韩凝蝶在旁陪着，他兴致勃勃地和她聊起学校里的日常琐事。
“这样吗，听起来蛮有趣的。”韩凝蝶嘴角含笑，听得津津有味。
晨曦不得不承认，学校的生活固然有趣，可也存在诸多让人难以忍受的问题。校园的管理模式刻板僵化，还处处透着针对性，明明自己有理，可要是碰上有权有势的，被人拿捏也是毫无办法。
“对了，他们可能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就不方便了，一起去操场上转一转吧。”晨曦突然想起什么，开口提议。
“嗯，好，我跟着你。”韩凝蝶温顺地点头。
“反正这么多学生没有人认识你，你直接现身也方便一点。”晨曦说着，让韩凝蝶现了身。
二人先去学校食堂旁边的小卖部买了点饮料，然后并肩往操场走去。一路上，韩凝蝶那出众的容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旁人见了，都忍不住多瞧两眼，心里暗自揣测：这是哪个系部的女孩子啊，长得这般水灵。
其实韩凝蝶的长相并非那种惊为天人的特别，只是她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东方韵味十足，整个人因而显得无比耀眼。
来到操场，只见这儿有许多小情侣，都喜欢趁着清晨的闲暇时光压压操场，晨曦见状，不禁腹诽：好家伙，来这么早，就为和小对象多待一会儿，至于吗？
“那个蜜柚乌龙茶口味的好喝吗？”韩凝蝶吸了一口手中的饮料，一脸满足地说道：“嗯！太好喝了！”她生前可从未尝过这些稀奇古怪的饮品。
“诶？真的嘛？我还以为你尝不出味道呢……”晨曦刚说到一半，一个不注意，韩凝蝶竟直接把头伸过来，含住他手中端着的那杯饮料的吸管。这一幕恰巧被一旁的两个女生瞧见，她们先是一脸惊讶，随后捂着嘴坏笑，悄悄离开了。
“嗯……你的也很好喝呢，对了，你刚刚说什么？”韩凝蝶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问道。
“没……没什么了。”晨曦有些窘迫，心里暗忖：这韩凝蝶是有意还是无意啊，这般撩人的举动，可比自己厉害多了，看来可不能被她那楚楚可怜的表象给骗了，相较之下，自己倒像是个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愣头青。
突然，晨曦瞥见操场上有几个女生，其中有他在基础系部对面班级的女生，而且那两个还是他初中时候隔壁班级的同学。其中一位长发飘飘，长得极为漂亮，上个学期，晨曦还向她表白过，结果惨遭拒绝。
这下可好，晨曦暗叫不妙，只见那位他之前表白的女生刘灵宣身旁的人正朝这边走来，来者正是晨曦兄弟的妹妹徐伊，这妹子为人泼辣豪爽。
晨曦紧张得手心冒汗，下意识地握紧了韩凝蝶的手，心里忐忑不安：这徐伊走过来究竟要干什么，可得提前想好对策。
“你也在这里啊，晨曦，这位是你女朋友嘛？”徐伊一开口就直戳重点。
晨曦心里直翻白眼：这不是废话吗？嘴上却应道：“没错，这不已经很明显了嘛？”
“哇，长得真好看，你是哪个系的啊？”徐伊走上前，围着韩凝蝶仔细打量，心里纳闷：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就和晨曦在一起了呢？
“幼师。”晨曦反应敏捷，回答得干脆利落，语气中透着几分坚定，料想这般不会被怀疑。
“哦？”徐伊微微眯起眼睛，“难怪呢，幼师那边漂亮的女生可多了，你运气不错呢。”
“还好吧，我说是她主动来找我的，你信吗？”晨曦半开玩笑地说道。
“别开玩笑了，那不打扰你们了，再见。”徐伊摆摆手，转身离开。
韩凝蝶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未曾言语，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晨曦身上，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徐伊转身的瞬间，却莫名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总觉得晨曦身边的这个女生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藏着无尽的杀意。
徐伊走后，晨曦看向韩凝蝶，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走了。”其实看到韩凝蝶刚刚的眼神，他也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心想：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厉鬼啊，戾气重些也是正常，待会儿找个没人的地儿，再好好哄哄她。
“确定了，那位确实是人家晨曦对象。”徐伊回去后，对刘灵宣说道。
“关我什么事？”刘灵宣一脸淡漠。
“晨曦之前不还那个什么……”徐伊还想再说。
“他就是个二傻子。”刘灵宣毫不留情地打断。
晨曦要是听到这话，得多冤枉啊，好端端地被人骂了一顿，不过就算他听到了，如今也不会在乎，毕竟现在的他今非昔比。倒是一旁被安慰的韩凝蝶，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色，那眼神透着几分可怕。
回到教室，韩凝蝶开启隐身模式，晨曦顺势将她搂在怀里。晚自习静谧无声，正好无事可做，晨曦便搂着韩凝蝶，玩得不亦乐乎，心里直呼刺激。
这时，班主任走进教室，宣布月考时间定在下周三。这儿都是两个星期放一次假，如此算来，还有充裕的时间准备。
晨曦对考试满不在乎，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个专科学校，大家都是花钱混文凭的，他其实早就动了退学的念头。
“诶，那个，小凝蝶，考试这个事情你能不能帮帮我？”晨曦压低声音，轻声问道。这一声“小凝蝶”，叫得韩凝蝶浑身一颤，仿若有一股电流划过，她从未被人用这般暧昧的称呼叫过，更何况还是自己心爱的人。
“好……好的。”韩凝蝶脸颊微红，羞涩应下。
“哇……我发现我好坏啊，哎...如果有神注视我，那我一定要下地狱了，我有罪啊……”晨曦突然夸张地感叹。
“你在和谁说话呢？”身旁的舍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晨曦也是一哆嗦，怀里的韩凝蝶跟着颤抖了一下。“没什么，哎…只不过对于考试的自我吐槽罢了。”晨曦很快镇定下来，随口胡诌道。他这撒谎的本事可不一般，每次都能说得轻描淡写、让人深信不疑，旁人根本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韩凝蝶依偎在他怀里，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心里不禁有些担忧：这一世的晨曦虽然此刻看上去极为爱自己，可万一哪天……
晨曦似乎也察觉到韩凝蝶情绪有些低落，他以为是刚才自己不小心颠簸到她，让她不舒服了，于是在她耳边低声道歉。
下晚自习后，外面熙熙攘攘，人潮涌动，十分拥堵。晨曦故意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牵着韩凝蝶，不紧不慢地跟在人群后面。他是怕人太多太挤，会让韩凝蝶不舒服。
这个小小的举动，韩凝蝶全看在眼里，她心里暗自欣喜：想不到他对自己这般细心呢。
到了楼下，男女分别排成两排，各自回宿舍。晚上十点准时关灯，留给洗漱的时间只有半个多小时，男生嘛，又是夏天，图个简便，拿盆接点自来水冲一下就完事了。
睡觉前，宿舍的兄弟们躺在床上，天南海北地吹起了牛。
象棋率先开口：“宿舍长，看了我之前给你发的我对象的照片了嘛，长的怎么样。”
晨曦躺在上铺，揉了揉鼻子，心里想着自己的阿飘女友还在边上呢，嘴上应道：“还可以吧，挺不错的，就是没有我家的漂亮。”
“哇，我们伟大的宿舍长也脱单啦，长什么样子给我们看看呗。”舍友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晨曦瞧了瞧躺在边上，满眼痴迷看着自己的韩凝蝶，推脱道：“呃…下次有机会的吧。”
夏天的男生宿舍燥热难耐，火气旺盛，其他人热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抠门的学校关灯直接拉闸，连风扇都停了。
而晨曦这边，搂着韩凝蝶那冰冷的身躯，却感觉无比惬意，他时不时还在韩凝蝶脸上偷个香，引得韩凝蝶娇嗔：“嗯…别这样……”
哇，这声音娇柔婉转，听得晨曦骨头都要酥了，他满心渴望，真想找个只有他们二人的世外桃源，从此永远相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