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琐工作

"还有事情吗？没事情我就继续去忙了。"

"哦，好。"

希格雯挂断电话的瞬间，脸上那抹因激动而泛起的红晕立刻褪去，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

她修长的手指在通讯器上轻轻一按，屏幕的光亮随即熄灭，在医务室惨白的灯光下映出她面无表情的倒影。

作为战地医院的首席医师，她早已见惯了生死离别。

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喊、血肉模糊的伤口、临终前的忏悔，都如同过眼云烟般从她记忆中掠过，却再难激起一丝波澜。

只有刚才为医护人员据理力争时，她的声音才罕见地出现了波动。

"对了，"就在通讯即将结束的瞬间，希格雯突然又补充道，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

"特斯对开战这件事一直很抵触。你们关系不错，多开导开导她。"她停顿了一下，医用推车从走廊经过的轱辘声清晰可闻，"别让情绪影响了工作。"

"嗯嗯，放心吧。"刘斌应道，听筒里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希格雯微微颔首，虽然明知对方看不见。她总是这样，话不多却一针见血，像她手中的手术刀般精准。

"早啊，总指挥。"

"早上好。"

总指挥两手插在军装口袋里，步伐稳健地从特斯办公室门前经过。他甚至连头都没偏一下，仿佛那扇门后正在进行的工作与他毫无关系。

军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办公室里，刘斌和特斯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两人面前的早餐托盘早已被推到角落，冷掉的咖啡在杯底留下一圈褐色的痕迹。

"没问题的，嗯嗯，我们每次都是货到付款......"特斯一手握着听筒，一手在清单上快速勾画，钢笔在纸上留下深深的凹痕，"您不用担心政局会影响支付。"

她的话音未落，另一部电话又响了起来。刘斌眼疾手快地接起，肩膀和耳朵夹着话筒，手上还在翻找着对应的文件。"那边两台车不能动......什么？坏了？"他的眉头拧成一个结，"我们的车每天都有检修记录，怎么会突然......"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墙上的挂钟指针不紧不慢地走着，而他们面前的待办文件却越堆越高。

特斯揉了揉太阳穴，将一绺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动作她今天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这个不归我们管，"刘斌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您得找工程部......我们只负责协调......"

突然，一份标红的紧急文件被摔在桌上。特斯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您稍等，"她强压着火气，"我这就给您确认......"她的指尖在数据表上快速滑动，指甲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唉......"挂断电话后，特斯长叹一口气，整个人陷进椅子里。

办公桌上凌乱地摊开着各种报表和清单，电话线像蛛网一样纠缠在一起。有些突发状况必须亲自处理，但现在特斯是重点保护对象，这些跑腿的活自然落在了刘斌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