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微笑

时间不知不觉就这么悄然流逝。

刚刚出差回来的刘斌再一次向特斯简要汇报了自己任务执行的情况。

“谢谢你，刘傲，你总是那么的可靠呢。”

特斯轻声夸奖了一声，紧接着又递上来一个略微带着点厚度的棕色文件袋。

“这是新的任务，还要麻烦你再出去一趟……”

"特斯，"刘斌突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觉得这个任务我不能接。"

在没有翻看过文件的情况下，刘斌直接拒绝掉了特斯派给他的任务，这是极为少有的。

特斯握笔的手指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微微一顿。

她抬起头，粉白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台灯在桌面上泛着暖黄色的微光：

"为什么呀？"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困惑，"是最近出差太多了，身体有点吃不消了吗？"

刘斌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吃不消？自从注射了强化药剂，他的体能早就超出了正常人类的范畴。

连续出任务，虽然说会有点让刘斌疲惫，但是还不至于到吃不消的程度。

"不是身体问题。"他向前一步，战术靴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是你的保镖。"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七天里六天都在外面跑，这不太合理。"

“可是……”

"我不在的时候，我不放心你的安全。"刘斌直视着她橙色的眼睛，把话彻底挑明。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通风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特斯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

"我明白。"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我知道这样调遣你不合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一缕发丝，"但现在人手确实不够了......"

刘斌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办公桌上堆满了人员调度表，每一份都标注着刺眼的红色——

离职、调岗、失踪。自从她与兄长决裂，特斯能信任的人越来越少。

那些曾经忠诚的部下，不是主动请辞就是在无限地奔波在外面。整艘医疗舰就像个漏水的篮子，而特斯正徒劳地试图用手指堵住每一个孔洞。

现在出外勤的人远比之前多了许多，这里肉眼可见地少了很多同事，这些刘斌都是能感受得到的。

"顺手的人谁都喜欢用。"特斯苦笑着抬起头，"更何况你不仅顺手，还......"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但刘斌知道后半句是什么——还深得她信任。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刻，信任比任何技能都珍贵。

刘斌太清楚自己的价值了——一个随叫随到、能力出众还不要额外报酬的"顶级牛马"。

特斯预付的薪资早就已经预定，在这里的花销又全部由舰船承担。

从经济学角度，确实该把他的价值榨取得一滴不剩。

但两天前的那场刺杀改变了这一切。刘斌永远忘不了那天回到舰船时看到的场景——医疗舱外斑驳的血迹，特斯苍白如纸的脸色，还有她见到自己时那个勉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