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

刘斌的意识从混沌中缓缓浮起，就像从深海中慢慢上浮的气泡。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视线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泛着点金属光泽天花板。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皮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橙色的毛毯。

"我睡了多久？"他在心里自问，却发现完全无法判断时间。

窗外的天色依然昏暗，分不清是黎明还是黄昏。

房间里只有一台灯亮着，在特斯工作的桌面上投下一圈温暖的光晕。

他微微侧头，看到特斯正专注地伏案工作。

她粉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有几缕发丝调皮地滑落在文件上。

她纤细的手指握着一支羽毛笔，在纸上快速书写，笔尖与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橙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文件，长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刘斌轻手轻脚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毛毯滑落时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他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依然回荡着那四个立方体发出的和声，像是远处传来的教堂钟声，既空灵又带着某种神秘的韵律。

"你醒啦？"直到刘斌走到她跟前，特斯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惊讶，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快醒来。

"嗯嗯。"刘斌简短地回应。他注意到特斯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很显然，她还需要处理很多文件才能休息。

特斯终于放下羽毛笔，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睡得好吗？这个东西有个副作用，就是可能会让你失眠。"

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示意是指那些立方体。

刘斌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刚才睡得挺好的，只不过好像心脏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那种不适感很微妙，就像是有人在轻轻拉扯他的心脏瓣膜。

特斯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她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前："这个东西不好掌控的，之前你不知不觉精神力使用过度。"

她的橙色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如果我不帮你停下的话，可能你一不小心就要变成疯子或者呆子了。"

"啊？这个能有这么严重吗？"刘斌的声音不自觉地有点颤抖。他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子里那些和声似乎也随之变得刺耳。

"当然，"特斯重新拿起羽毛笔，在墨水瓶里蘸了蘸，"你以为以前的东西谁都能用？不可能的哦！"

尽管她在解释，目光却依然停留在文件上，笔尖在纸上划出流畅的弧线。

刘斌咽了口唾沫，喉咙突然有些发干："那……这个东西有办法再从我的身体里面出来吗？我如果掌控不了的话……"

"除非你死掉了，否则这四个立方体就是要跟你一辈子的。"特斯头也不抬地说道，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刘斌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特斯的脸，试图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