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行军四

威尔刻斯和赫斯缇娜在确定夏佐等人离开后开始商讨未来的对策。

“就这样放他们离开吗？”

“就这样吧，这种事我自有分寸，但…”

威尔刻斯有些不安地看向远方，他看到了无数骷髅士兵和巫妖正朝着这里行进。

“接下来我们就要面对梅格内忒的阻拦了，这就是她的作风，均衡，为了确保世界走向自己希望的道路，她一直在干扰着所有种族的命运，为了防止矮人崛起而进行侵略战争，为了防止人族的崛起而误导科技的发展，为了确保魔法师的地位而抹杀所有反对者，这就是她所渴望的均衡，为了创造出一个黑暗与光明共存的世界，一个永远处于斗争的世界，为了避免财富流向少数人，她将富人尽数消灭并夺取其财产，而她则是作为财富的掌管者负责调控金钱的流通量，她是一个及其自私的人，或者说她们都很自私，真理学会的筛选机制，黑翼会的针对性暗杀，这都是他们在刻意制造断层。”

威尔刻斯有些无奈地看着远处的亡灵大军。

“接下来，轮到我们面对那些家伙了，也不知道那三位勇者什么时候会来到这里，按理来说他们也应该到了吧？总不可能…全都死了吧？”

赫斯缇娜忐忑不安地来回踱步着。

“不至于，要是她们敢在夏佐眼皮底下做这种事情，我也有理由出手请夏佐帮忙‘杀死’她们，当然，夏佐和我都不可能是她们的对手，但…人心可是很复杂的东西，你知道萝拉为什么不在魔女盟约的名单上吗？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魔女盟约约束了魔女们的行为，但上面的种种条例却都极其合理，因为那里面很多都是薇尔莉特代表各个魔女决定的东西，当然也有些许不合理的规则，比如魔女不能在夏佐面前随意杀死无罪的人…但夏佐为什么要制定这条这条规则呢？以及…如何魔女如何确保她们杀的是罪犯呢？要知道夏佐用于施放魔法的权能可不是万能的。”

威尔刻斯的提问让赫斯缇娜有些不解。

“如何求证…那肯定有赃物的吧？但是有些东西光靠语言无法说清，而且，魔女们肯定也会想要得到更多的知识来确保自己的生存吧？那么…也就是说会用到某种魔法吗…”

“你猜的真准，没错，就是读取记忆的魔法，夏佐也会这种魔法，深渊禁术包含了各种各样的魔法，但夏佐并不能完全掌握，他只能做到精通一部分，很多深渊禁术他都是不用的，但考虑到未来的某种可能性，他还是将所有和深渊禁术相关的知识全部交给魔女，而他学习的关于记忆的魔法仅仅只是夺取他人的记忆而已，夏佐培养过很多人…但其中大部分资质都很一般，为了确保她们不会成为自己的障碍，夏佐决定将她们脑子里与自己相关的记忆全部去除并进行放生。”

威尔刻斯笑了起来。

“那么，夏佐在魔女盟约成立前是否考虑过这些事情呢？答案是不可能，他可不是全知全能者，不可能考虑到这种事情…但为了消除怀疑，夏佐还是允许魔女读取他的记忆以证明自己的 诚意，但…一个魔女足够为其提供证明吗？每次轮回后魔女们是不是还要重新读取夏佐的记忆确保其是否值得信任呢？答案是肯定的，可是…又有多少魔女能继承夏佐那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知识呢？三位数不到，那么，剩下的魔女会如何呢？”

威尔刻斯的话让赫斯缇娜想到了某种可能。

“当各个魔女与夏佐的记忆相连接时，她们会很难区分自己的经历和他的经历，虽然她们的精神力足够强大，很容易将自己和他的记忆和经验区分开来，但随着时间的增长，她们越来越难以区分自己和夏佐的记忆，清醒的时间越短，越是难以区分现实和梦境，她们又怎么可能没想过要逃避呢？越是想要逃避，她们就越是害怕死亡，越是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她们就越是不安，无法区分自我，害怕迷失自我，害怕自己不再是自己，缺乏对自己的认同感，这就是魔女们所面临的…绝望…”

“所以…实际上能正常行动的魔女…其实很少…”

“大部分魔女实际上早就和死亡没区别了，无法认识自我，无法正确认识这个世界，萝拉为了突破绝望而选择断开魔女盟约的连接，但魔女们依旧记得萝拉是魔女盟约中的一员，因为她是魔女，这是事实，即使她不是魔女盟约中的一员，虽然有魔女察觉到了萝拉的改变，但她们不会追究其原因，因为她们都默认了萝拉的行为，因为魔女们之间都是平等、相互独立的，那么，现在的萝拉真的是最真实的她吗？如果你打算深入了解其中的原因的话，我可以和你解释一下什么是‘缸中之脑’，或许你就会明白她们所恐惧的到底是什么了…”

威尔刻斯的话使赫斯缇娜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那是对未知的恐惧，她甚至也因此害怕自己是否也会迷失自我。

“不需要…我…不想了解…那种东西…”

赫斯缇娜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即使面对死亡她也没有如此绝望，死亡对她而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遗忘，她从来不害怕武器，她害怕的是人们看她的眼神，但现在…她有了更害怕的东西…她害怕自己甚至在活着的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了…

“我们没来晚吧？抱歉呐，有点事情稍微耽搁了一下，应该没问题吧？我好像听到了你们在说什么有趣的东西呢？”

维妮等人来到了这里，他们刚刚被萝拉放出来 但他们并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但威尔刻斯很清楚，他们都死不了，因为威尔刻斯、赫斯缇娜和他们全都是梅格内忒内定的重要的人，梅格内忒自然不会轻易将他们彻底消灭，最多只是压制其发展而已，正因为如此，威尔刻斯才没有带其他的伙伴来，不过其他三位勇者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他们就算知道也不会轻易和自己的同伴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