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三十六
离开五神山后，程灵月和相柳坐在一艘贝壳小舟上。
程灵月摸了摸泛着珠光的舟体，“你什么时候学炼器了？就不能炼制一个大一些的。这也太小了，两个人连腿脚都伸不开。”
程灵月伸了伸脚，轻轻的踩在相柳的膝盖上。
小小的贝舟一人坐一头，相柳看着在自己腿上做乱的小脚，只是笑看着，任由衣袍上留下浅浅脚印。
程灵月逗了相柳一下，见他毫不在意，便也觉得无趣了。
一掐诀，灵力拂过，她弄出来的鞋印便消失不见。
“是岱奇炼的，我哪有那功夫去学炼器。”
岱奇，是天金氏旁支的人，不知道为何离开了天金氏投入了防风邶的麾下，相柳没说，程灵月也没问。
管他以前是谁的人，只要能为他们做事就行。
程灵月突然想起剧情中，相柳的那个用巨大砗磲贝壳打造的贝壳船。
那个虽然也不大，但用来在海里歇脚，至少比这个小破船好多了吧？
程灵月微微用力拍了拍船沿，小舟便晃动起来。
对上相柳疑惑的目光，程灵月收脚盘腿而坐，身子微微前倾。
“上次你说海里的妖族尊你为妖王了吧？”
相柳挑起眉，也盘腿坐起，“又看上什么宝贝了？”
“哎呀你说什么呢。”程灵月伸手把凑过来的俊脸挡住，“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要不是我善于经营，这几年怎么能拿出那么多灵药支持防风氏的扩张啊。”
“我就是觉着这船也太小了，你一个大男人都躺不下来。不如我们去找一个作恶的蚌妖，铲奸除恶……”
程灵月放下手，双眼放光的挑挑眉，对相柳做了个‘你懂的’的搞怪表情。
相柳接过她未说完的话，“然后把那作恶的蚌妖壳拿去炼制一艘更大的船…”
程灵月抿着上翘的嘴角，长睫忽闪忽闪的眨了眨。
希望相柳还能遇见那个大贝壳，毕竟在剧情中出场过那么多次，她也是很好奇住在里面是什么感觉的。
小舟随着海浪起起伏伏，程灵月晃晃悠悠快要睡着之际，突然想到一件事，顿时精神一震。
“相柳，我们现在去哪啊？”
他们虽然打算接触玱玹，但玱玹现在在五神山，他们总不能在外面一直守着吧？
先不说他们会不会暴露的问题，就是玱玹下一次出去巡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万一玱玹三五年不出门，他们就一直等着？自己的日子也总要过吧。
“防风氏。”
程灵月双眼微微瞪大，接着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不去。”
“为什么？”
“不是有几位族老对你上位跟不满，一直在给你找麻烦吗？我害怕去了被针对。”
相柳想到防风氏那几个最近越发不安分的人，眼里冰冷之意毫不掩饰。
程灵月见他露出如此冰冷的眼神，以为他是准备对那些人动手了，忙伸手拉了拉他的袖袍。
见他神色稍微缓和，才劝道，“如今防风氏刚刚稳定一些，不宜再有大动作。你若现在出手，那些族老恐怕都会对你有意见。”
“这是我这几年新炼制的蛊虫，你找机会给不听话的人种下。”程灵月将一个巴掌大的陶罐塞进相柳的手里。
“还有这个铃铛，是操控它们的法器。”
“以后他们若再和你唱反调，你就用灵力催动这个铃铛，保证能让他们体会一番什么叫求生不得。
那些老家伙那么怕死，肯定是舍不得自尽的，以后也就听话了。”
相柳握着手中陶罐，指尖和少女柔软的手指相触。
看着她脸上笑容甜美，却说着如何控制折磨人的话。
不知怎的，相柳不仅不觉得她心眼坏，反而觉得她此时的模样格外可爱。
似乎那总是若即若离的仙女落下凡尘，伸手可及。
“呵呵……”相柳忍不住轻笑出声。
看着相柳脸上促狭的笑容，程灵月脸上笑容一收，甩给他一个白眼。
“怎么，觉得我残忍？”
见眼前的人儿炸毛了，相柳忙撸毛道，“怎么会，这个方法很好。”接着立马转移话题。
“既然不想去防风氏，不如去轵邑城？”
“轵邑城……”程灵月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就去轵邑城吧。我也好久没有见到芳于了。”
“上个月不是才见过？”
“那怎么一样。芳于如今在轵邑城收集情报，还要给离戎昶干活儿，每次去驻地不都是给你传递情报么？
对了，今年是不是正好有五月节？”
见相柳点头，程灵月高兴的一拍手，“我还没有见过这种节日呢。我们这就去吧。”
